县里只拘人到。既是你老爹分上,这里且宽限他两日。要免提,还往东京上司说去。’”西门庆听,只顾沉吟,说道:“如今来保两日起身,东京没人去。”月娘道:“也罢,你打发他两个先去,存下来保,替桂姐往东京说这勾当,交他随后边赶去罢。你看唬他那腔儿。”那桂姐连忙与月娘、西门庆磕头。
西门庆随使人叫将来保来,分咐:“二十日你且不去罢。教他两个先去。你明日且往东京替桂姐说说这勾当来。见你翟爹,如此这般,好歹差人往卫里说说。”桂姐连忙就与来保下礼。慌来保顶头相还,说道:“桂姨,就去。”西门庆面教书童儿写就封书,致谢翟管家前日曾巡按之事甚是费心,又封二十两折节礼银子,连书交与来保。桂姐便欢喜,拿出五两银子来与来保做盘缠,说道:“回来俺妈还重谢保哥。”西门庆不肯,还桂姐,教月娘另拿五两银子与来保盘缠。桂姐道:“也没这个道理,央及爹这里说人情,又教爹出盘缠。”西门庆道:“你笑话没这五两银子盘缠,要你银子!”那桂姐方才收,向来保拜又拜,说道:“累保哥,好歹明早起身罢,只怕迟。”来保道:“明日早五更就走道儿。”
于是领书信,又走到狮子街韩道国家。王六儿正在屋里缝小衣儿哩,打窗眼看见是来保,忙道:“你有甚说话,请房里坐。他不在家,往裁缝那里讨衣裳去,便来也。”便叫锦儿:“还不往对过徐裁家叫你爹去!你说保大爷在这里。”来保道:“来说声,明日还去不成,又有桩业障钻出来,当家留下,教往东京替院里李桂姐说人情去哩。他刚才在爹跟前,再三磕头礼拜央及。明早就起身。且教韩伙计和崔大官儿先去,回来就赶来。”因问:“嫂子,你做是甚?”王六儿道:“是他小衣裳儿。”来保道:“你教他少带衣裳。到那去处是出纱罗缎绢窝儿里,愁没衣裳穿!”正说着,韩道国来。两个唱喏,因把前事说遍,因说:“到明日,扬州那里寻你每?”韩道国道:“老爹分咐,教俺每马头上投经纪王伯儒店里下。说过世老爹曾和他父亲相交,他店内房屋宽广,下客商多,放财物不耽心。你只往那里寻俺每就是。”来保又说:“嫂子,明日东京去,你没甚鞋脚东西捎进府里,与你大姐去?”王六儿道道:“没甚,只有他爹替他打两对簪儿,并他两双鞋,起动保叔捎捎进去与他。”于是将手帕包袱停当,递与来保。面教春香看菜儿筛酒。妇人连忙丢下生活就放桌儿。来保道:“嫂子,你休费心,不坐。到家还要收拾褡裢,明日早起身。”王六儿笑嘻嘻道:“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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