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在玛吉身上。但她确实直在努力,她是个好母亲。起初想把拉罗斯给你们送回去。觉得你们这做不对,没有拉罗斯她也能好起来。但后来意识到,要是把拉罗斯送回去简直会要她命。”
朗德罗想起艾玛琳,想到她在汗屋里身体蜷缩可怜样。
“可拉罗斯该怎办?”彼得说。他呼吸急促,都听见自己心跳。“他知道自己要说话会让诺拉像野兽般哀嚎,就像有时孩子们熟睡后诺拉会躲到谷仓里这哭,以为这样就没人听得见。拉罗斯这孩子,”彼得说,“们也该为他着想。们两家应该起照顾他。你懂,们应该让两家日子都好过点。”
“哦。”朗德罗说。
好像突然明白过来,朗德罗既感到震惊,又松口气。他说不出话来。他突然觉得无力,将头抵在桌子上,彼得看着朗德罗中分头发、他长辫子,还有他叠放无力手臂。他突然暗暗鄙视朗德罗,脑子里想象自己用斧子砍下朗德罗头,想象这之后狂喜,那可能会持续小时,也许两小时。他早就把那堆柴火叫作朗德罗,脑子里想着朗德罗,他劈柴也越堆越高。要不是因为拉罗斯,他心想,要不是因为拉罗斯。可后来,他满脑子都是拉罗斯那张伤心脸。
朗德罗走后,彼得躺在客厅地毯上,盯着天花板上吊扇。他将手放在前额上,胃里也跟着风扇叶起旋转。他不善于跟人打交道,跟朗德罗谈拉罗斯事对他来说很不容易。彼得身高六点二英尺,经营农场,所以身强力壮,但脚踝、膝盖、腰和脖子却不太好,身上随便哪个关节都会疼。可他应对方法就是忍耐。这是中学教练教他。这儿以前是他家农场,后来家人去世,只剩个兄弟,住在佛罗里达,他从自家兄弟手上买下农场。彼得家是俄国和德国移民,很久前就住在这儿,当时他们可能还从地上捡过水牛骨头呢。
心情好时候,彼得会把拉罗斯和玛吉抛到空中。孩子们从空中落下,看到彼得那张斯拉夫式不苟言笑脸上挂着笑容。他每天凌晨五点起床,半夜入睡。他干着好几份工作,还打理着农场,可活儿总是干不完。他是在法戈遇见诺拉。此前两人都在北达科他州立大学读书,让人惊奇是,两人从没在普路托镇遇见过。普路托镇是个鲜为人知小地方,里面有几栋老建筑,家勉强维持杂货店,几家礼品店,家西内克斯便利店,还有家新开美西银行。彼得家农场在镇外,马恩——诺拉妈妈——小时候曾在那儿生活过,她家那片地已出租,但有时他们还会去看看。比利·皮斯死后,家里日子不好过,她带着孩子搬到法戈,后来因为某些人,也就只叫孩子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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