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靠在肩上白色长竹竿敲敲地面,指指熄灭火堆四周被踩踏过草地。
有人踢朗德罗脚,他瘫坐在地。
罗密欧挣脱那个女人,也坐下来。
“谜案破,”
死对头,也许那次争斗就是因为这个营地。两个孩子在靠近这个营地之前就拐到河岸上,他俩从河岸走到大街上,扶着低矮栏杆走过那座快要拆除老桥。桥另侧是个居民区,有人送牛奶到这儿,他俩时不时能顺手拿走瓶。商店开门时,他俩就买条面包和磅香肠,到公园里、小巷或破旧教堂能晒到太阳台阶上把面包和香肠分成两份,吃得干二净。这种早餐他俩永远吃不腻。
附近有三家电影院,走路就能到。每天下午他俩都要看场电影,散场后把没吃完爆米花收集到块儿,储存在座位旁边,留着看下场电影时吃。有时,电影特别好看,他俩就藏在出口处帘子后面,等夜场上映。他俩看过《大脚兽》《猫儿历险记》《失陷猩球》《国际机场》《议院阴影》《大力神在纽约》《擒贼擒王》《铁血战士》(看六场,深受触动)、《小巨人》(看八场,深受触动)和《蓝衣士兵》(深受触动,但被要求中途离场。这部电影儿童不宜,因为其中有个镜头是个女人面对个印第安人断肢失声痛哭,那不堪入目场景让他俩挥之不去)。
因为他俩心痒得非要看这部电影不可,就溜进《蓝衣士兵》放映现场。他们等着看那个出现残臂镜头时,个迟到女人走进来,在他们前几排个位子坐下,她浅色头发蓬松地绕着脑袋圈。他俩下瘫坐在椅子上,从前排座椅后背缝隙偷偷朝前看。她突然转过身,牙齿在黑暗中闪闪放光。她茶壶盖脑袋发出淡淡光,向上升起,似乎与身体脱离。她手举高。他俩猜她要从座位上朝他俩爬过来。但另个人走过来,坐在她身旁,她转回身面对着屏幕,她没看到两个孩子,他俩路爬出放映室。罗密欧裤子尿湿点,而朗德罗情况更糟,想要吐。
“看到吧。”朗德罗说。
“知道,”罗密欧说,“不过,你还是打起精神来。那个人看上去像‘茶壶盖’,但绝对不可能是她本人,兄弟,绝对不可能。”
可他俩还是很茫然,无精打采地路溜达,回到河边,不小心走进营地,恰好闯到那群常住户中间。他俩偷这群人东西,躲他们躲快两个星期,这下还是没躲开。
个男人夹住朗德罗脑袋,这男人浑身气味难闻,朗德罗真吐,所以那个男人把他放开。
个长着乱蓬蓬长头发女人抓住罗密欧脚踝,把他拉倒在地。
个戴着太阳镜男人发话。
“坐。”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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