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酷毙!”他说道。
“你们住下吧。”那个臭气熏天镶牙男人说道,刚才就是他把朗德罗夹住。他用野草点着火,然后加入小树枝,接着放上大树枝,火立刻熊熊燃烧,发出令人惬意噼啪声。他把圈石头推过去围住火堆,然后放上木块,不厌其烦地调整木头位置。这时,那个头发乱蓬蓬女人用把短柄螺丝刀,费力地撬听摩尔牌十号牛肉罐头。她使劲往罐头盖上捅,遍又遍,打算把捅小孔连起来,再把罐头盖撬开。等那个女人把罐头撬开半,两个孩子给太阳镜讲完他们经历,柴火已烧成灰烬。另个女人怀里抱着两个袋子,悄无声息地走进营地。她个头矮小,像只鸟,副苦相,脸上长满痤疮。还有个孔武有力印第安人,身穿沾满油渍牛仔服,直言不发,脸好像是被人揍扁。
这个男人突然开口说话,声音像锉刀刮过样粗哑难听,他亮出把寒光闪闪长刃猎刀。
“是你们两个小浑蛋偷毛毯?”
罗密欧和朗德罗下坐到地上,他俩吓跳,像牵线木偶似地瘫在那里。朗德罗抽抽搭搭,而罗密欧则无助地轻轻发出烦人声音。
太阳眼镜说,他放声笑起来。“你们两个兔崽子不懂行吧?不知道不该来偷祖师爷东西吧?们可都是神偷,瞎眼都能手到擒来?懂不懂,瞎眼都行!”
其他人也放声大笑,笑起来就像已经听过这笑话。两个孩子从没见过拿着白色竹竿瞎子,所以没听懂这个笑话。
“现在招吧,”太阳眼镜命令道,“说,你们是来干吗?”
“们是来看亲戚。”罗密欧说道。
这话让那个臭气熏天家伙觉得超级搞笑。他大声笑时,两个孩子看到他嘴巴里有前后两套牙齿,他满嘴牙齿,好像很难张嘴说话。他小心翼翼地合上嘴巴。虽然又紧张又害怕,朗德罗忍不住盯着他嘴巴,期待他什时候再张开嘴。
那个男人用刀修着手指甲说:“非把他俩宰不可。”
其他人都笑出声来,但没有恶意。
“闭嘴吧,你这家伙,”那个头发蓬乱女人说,“他俩还是孩子。他们睡在那儿。”她朝上面铁路桥努努嘴。
“你们是偷偷溜出来吧?”太阳眼镜语道破。
“是。”朗德罗承认。
“你们到这儿有段时间。们知道东西丢,可们还以为是那伙白人流浪汉干。你们是从寄宿学校跑出来?”
“是。”
太阳眼镜点点头,然后摘下眼镜,揉揉像蓝色牵牛花般蓝眼睛,然后又戴上眼镜。他身上其他部位都像印第安人,所以那双眼睛令人惊异,特别漂亮。他瘦得像根竹竿,是个蓝眼睛印第安人,有副功夫好汉小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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