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是常见的提问环节,随之而来的是惯有的质疑。我一面回答这些问题,一面分发传单,并尽可能展示气力式播种机的运作过程。突然,我在人群里看见一个人,他的眼神渴望而又戒备。
我们两个都去了明尼阿波利斯大会。那人一头浓密的金发,有着灰色的大眼睛,身体瘦弱,态度随和。他向我询问有关播种机的操作过程和耐用性的问题。他说他喜欢播种机这一理念,创新是他追求的目标。
“我叫华莱士·费弗,在阿格斯做买卖。”他说,“我想做更多的宣传,好让我们的小镇出名,进而推动农业发展,这就是为什么我对你的播种机感兴趣。”他继续说。
我告诉他这类机器很有前景,并给他看了图表和农场报纸上的农机专栏,但我说这话时,脑子里想的却是怎么又是阿格斯。似乎我到哪儿,这个微不足道的小镇名字都会跳出来。我总是在和阿格斯的居民握手,读到的都是阿格斯的离奇事故、灾难、阿格斯圣阿德尔伯特医院出生的多胞胎这类新闻。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从这些新闻中读到妹妹的名字,就算读到也没什么。我不会给她打电话,不会去找她,甚至不会写一封信。时间过去太久了,但我仍然对她的事着迷、好奇,这种心态让我总是遇上这些巧合之事,也或许正是这一点促使我邀请费弗一起喝一杯。
而且,推销员总是尽可能地结交朋友。虽然他和我并非同类,但他不难相处。
卡尔·阿代尔
作物与牲畜大会的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要向诸位展示一个奇迹——
我就是这样开始推销的。
我们每个人都是这片风沙侵蚀区和扬起的砂砾下的幸存者。珍贵的表层土也随风吹走!女士们、先生们,一切皆因犁地、耕种而起,阻止这场噩梦的唯一方法就是停止耕种。
但……
我们走出会议室,穿过大厅,走进酒店幽暗的酒吧。
“我请你喝一杯吧。”服务生端来酒时,我掏出一张五美元放在桌上,服务生拿走应付的钱,将找零留在桌上。我并没有将零钱收起来。
他谢过我,慢慢喝了一口,之后便不再说什么。一开始我觉得不太自在,后来我也故意等着,没接他的话。很明显,我们想通过喝酒拉
我突然停下。
你们会对我说,可我必须得犁地种地啊。以后不必折腾了!这块防水布下面的东西就是我对大自然发出的祈求的回答。先生们——
我拉动绳索,把防水布扯下来。
空气播种机!
紧接着我开始介绍这台机器。我指着上面的细管解释说,这些细管会将种子从盒子传送至地表,在机动风箱的作用下,每粒种子都会被轻轻吹入土壤。我告诉他们,气力式播种机不会破坏土壤,有利于保持水分,减少表层土的损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