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丹抱起来,我沿着走道走出来,由于丹太重,使我有点摇晃。中途我们遇着了何嫂,她端着茶盘,上面放了一壶茶与两个茶杯。
“我正在饮茶,哈利先生!”何嫂说,“我想你跟这位小姐或许也喜欢喝杯茶。”
我眯起眼睛瞧她。这种情形是很不寻常。是否她跟屈生联合起来在玩“爱神丘比特”的把戏呢?可是何嫂的宽阔而发黑的面孔上并没有任何表情。我不知道她用意何在。
“好,非常谢谢你,何嫂。不过,我得先把这只狗送出去放好。”我抱着它出了诊所,放在海伦车子后座,用毯子盖好,只让它的眼睛与鼻子伸在毯外。它的样子十分平静。
当海伦
麻醉针刺进它的静脉,它并没有畏缩。不久药力发生作用,它的头枕在海伦的臂弯里,它的脚开始在光滑的诊察桌上滑开,终于失去了知觉倒下去。
我瞧着它,仍没把针抽走:“最好给它多注射一些麻醉药,才能克服肌肉深部的阻力。”
再注进1CC,它就麻醉得整个像布制的洋娃娃了。我握住那脱臼的腿,隔着桌子对海伦说:“我希望你双手紧抱住它身躯,让我来拉它这只后腿,好吗?那么,来!”
要把那脱臼的肢骨拉过关节窝边缘,所费的力气真是惊人。我用右手不断地拉,同时以左手抵住那臀部的关节头。海伦果然也大力紧抱着狗身,我一拉她就往后一收,她的嘴唇也跟着一努。
我猜想这种恢复脱臼一定有个最简单的方法。也就是说,一开始有动物脱臼这么回事时就已经想出来的好办法。可惜的是至今还没有人发现它。人们往往都是经过长时期的“尝试与错误”而后才获得成功的。我今天的情形就是这样。我试过各种角度,扭转那无力的腿,尽力不去想如果接不回去怎么办。这时海伦仍拼死力抱着狗身,对于我们这样做摔跤似地扭来扭去她心里是怎么个想法呢?……
正在我这么胡思乱想的当儿,忽然听见臀臼肌肉“啪”的一声响,这真是最受人欢迎也最感甜蜜的一响——脱臼已经接上了!
我继续摇动几下它的股关节,现在已非常圆滑而没有半点阻力了。那腿骨的头部已经重新落入原先的关节窝,而能圆滑地正常工作了!
“行了!”我说,“希望这次接上以后不会再滑出来,阿弥陀佛!普通脱臼接上了偶尔会有再掉出来的情形,但我觉得你这只狗不会再脱。”
海伦轻抚着沉睡中的这只狗的耳颈:“可怜的丹!如果它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它早就不该去跳那一片墙。现在它还要多久才会醒来?”
“喔,大约要到晚上药力才会退。晚上它醒来之后,我希望你随时注意它,别让它跌倒以致又脱臼。最好等它醒过来你就给我个电话,我想知道一下它复原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