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应该说,我有没有勇气去打破?
人活一辈子,听到的总是:你是独一无二的个体,地球上没有和你一样的人。
这是
不过有一则信息特别引起我注意。
那不是陌生的号码。
是来自贾森。
我的手机。我的手机一直都在他手上,自从他从街上把我掳走那一晚之后。
你不在家,也不接手机。想必已经知道了。我只能说我是因为爱你,所以才这么做。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光。请打给我,听我解释。
停车加油时,丹妮拉让我看她的手机。上面有一连串未接来电与新信息,全都来自以七七三、八四七与三一二开头的芝加哥地区电话号码。
我打开短信。
丹妮,我是贾森,请立刻回拨这个电话给我。
丹妮拉,我是贾森。首先,我爱你。有太多事想告诉你。收到信息请立刻回电。
丹妮拉,如果还没有其他一堆贾森跟你联络,那么很快就会有了。你想必已经头昏脑涨。我是你的。你是我的。我永远爱你。收到信息马上打给我。
我们离开时,除了身上的衣服,就只带了一个银行信封,里面装满从支票与储蓄账户全部提领出来的现金。丹妮拉用信用卡租车,但接下来的每笔交易都会以现金进行,以增加追踪的难度。
下午两三点,我们缓缓行驶过威斯康星。
绵延的草地。
低矮的山丘。
红色谷仓。
我关掉她手机的电源,也叫查理关掉他的。“我们必须和他们断绝联系。”我说,“就从现在开始。如果他们继续发送信息,任何人都可能追踪到我们。”
当太阳开始西斜,暮色渐渐降临之际,我们驶入了辽阔的北林区。
马路空空荡荡。专属于我们。
我们到威斯康星度过无数个暑假,但从未冒险跑到这么北边来,更从未在冬天来过。我们开了好几公里,没有见到一点文明的迹象,而且经过的城镇似乎越来越小,四周荒僻杳无人烟。
我们的自由光吉普车内飘荡着一片令人难挨的沉默,我不知道该如何打破。
丹妮拉,和你在一起的贾森是个冒牌货。打给我。
丹妮拉,你和查理不安全。和你在一起的贾森不是你想的那个人。马上打给我。
他们没有一个像我这么爱你。打给我,丹妮拉。拜托,求你,爱你。
我会为你杀光他们,解决这件事。只要你出个声。我会为你做任何事。
我不再往下读,将每个号码拉黑,并删除信息。
一个个筒仓形成一道乡村天际线。
农舍烟囱冒出缕缕炊烟。
大地新覆盖了一层白雪,晶莹闪耀,天空则是一片明艳冬蓝。
前进的速度缓慢,因为我避开了公路。走的始终是乡村道路。
没有既定的目的地,随心所欲、毫无计划地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