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药效很快就会消失,我们恐怕是该离开了。”
于是我们在一道与其他门全然无异的门前停住。
丹妮拉说:“我在想,其他那些贾森都找到了回自己世界的路,谁敢说他们不会找到我们最后落脚的世界?理论上,他们的想法都跟你一样,对吧?”
“对,不过这次开门的不会是我,也不会是你。”
我转向查理。
我们一起沿着这条无限延伸的长廊走下去。
我不太敢相信自己又回到这里。
而且是跟他们一起。
说不出这是什么样的感觉,总之不是之前那种赤裸裸的恐惧。
查理说:“所以说这每一扇门……”
“该你了,亲爱的。”
“我讨厌打针。”
“放心,我已经很熟练了。”
不久我们三人都感受到药效发作。
丹妮拉从我手里拿过手电筒,并从门边退开。
他点点头。
我按住他的手,将针头插入血管,推杆往后拉,看见血混入注射筒内。
当我将瑞安研制的整剂药打入儿子的血管,他随即翻起白眼,砰的一声倒靠在墙边。我把止血带绑到自己手臂上。
“药效会持续多久?”丹妮拉问。
“大约一个小时。”
默。
箱体大门的关闭机制启动了。
门闩卡入定位。
我打开手电筒,看着家人。
有一度,丹妮拉眼看就要崩溃,但毕竟还是克制住了。
他说:“我?万一被我搞砸了呢?万一我把我们带到一个可怕的地方呢?”
“我相信你。”
“我也是。”丹妮拉说。
我说:“即使开门的人是你,进入下一个世界的路其实是我们,我们三人共同创造的。”查理看着门,神情紧张。我说道:“我已经试着向你解释箱体的运作方式,不过暂时把那些都忘记。重点是,箱体和人生其实没什么不同,如果你带着恐惧进去,就会发现恐惧。”
“
“都通往另一个世界。”
“哇。”
我看着丹妮拉问道:“你还好吗?”
“很好,我跟你在一起。”
我们已经走了好一会儿,时间快用完了。
当灯光照亮长廊,我观察她的脸,观察儿子的脸。他们的表情很害怕,充满敬畏。我回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长廊时,满怀忧惧与惊叹的感觉。
那是一种不存在任何地方的感觉。
介于中间地带。
“它有多长?”查理问。
“没有尽头。”
查理坐了起来。
“你还好吧?”我问道。
“感觉好奇怪。”
我给自己打了针。已经有几天没注射,药性的冲击似乎更甚以往。
等我恢复过来,又拿起最后一根针筒。
我拿出针筒、针头、安瓿。
将一切准备就绪。
就像以前那样。
我帮忙将查理的袖子卷到手肘上方。
“第一次会有点猛,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