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回想起来,这次与母亲相会,在心灵上产生很大影响。如果说这时候发现母亲始终生活在与不同另个世界里,那也是这时候,母亲想法开始对产生巨大作用。
母亲天生就同美丽金阁无缘,她却拥有所不知道现实感觉。京都不会遭到空袭,尽管这是梦想,但也许会是真。假使此后金阁不会遭到空袭危险,目前生存就会失去意义,所居住世界就会瓦解。
另方面,憎恨母亲无法想像野心,但它却把俘虏。父亲言不发,也许他是在和母亲同样野心驱使下,才把送到这寺庙里来吧。田山道诠法师是个独身汉。如果法师本人是受前代法师嘱托而继承鹿苑寺话,那只要有心,也许就有可能被推定为法师继承人。果真如此,金阁将属于!
思想混乱。第二野心旦成沉重负担,又回到第幻想--金阁遭受空袭。这种幻想被母亲直率现实判断破坏以后,又回到第二野心上来。过分胡思乱想,结果闹得后脖颈根上长出个红肿大疙瘩。
放任不管。不料这疙瘩竟扎下根,以灼热沉重力量,从脖颈后面压迫着,害得经常不能安眠。这期间,梦见脖颈上长个纯金光圈,椭圆形光绕着后脑勺,并且愈发熠熠生辉。觉醒来,却原来不过是这充满恶意肿物隐痛。
蜻蜒落在黄昏笼罩中院那长满青苔洗手钟上,悠闲地憩息。傍晚天空在这小圆形水面上落下影子。四周静均无声。这时候,鹿苑专简直成无人寺庙。
终于直视母亲。她那滋润唇边露出闪亮金牙,笑。回答更加结结巴巴。
“不过,、早晚、会、会被拉去当、当兵,也许还会、还会、战死呢。”
“傻孩子,连你这样给巴人都得当兵,日本也就完蛋。”
脊梁僵硬,憎恨母亲,但是结结巴巴吐露出来话,只是遁词罢。
终于发烧躺下来。住持把送到外科医生那里。身穿国民服、打上绑腿外科医生给这肿物起个简单名称,叫做疖子。他连酒精也舍不得用,在火上烤烤手术刀,消毒过后就动手术--呻吟。感到灼热抑郁世界在后脑勺
“空袭,金阁也可能被烧毁啊。”
“已经是这种形势,京都决不会挨炸,美国伦会客气。”
……没有回答。薄暮时分,寺庙中呈现片海底颜色。石头依然以种激烈格斗姿态在沉落。
默不作声,母亲不当回事,站起身来望望围着五销席宽房间板门,毫不客气地说:
“还不开晚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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