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走。”
他没有挽留。他把她送到门口。
“就是说您梦见?”
“是。”她边说边穿鞋。
“您是通过电话簿找到?”
“你想干什?”
“梦见您。是通过电话簿找到您。”
男人点着香烟,站起来。开始在塞满破旧家具房间里从窗口走到房门来回踱步。克雷霞从小手提包里拿出身份证,打开放到桌子上。
“请您看看,不是什安全局。”
他俯身到桌子上方,朝证件瞥眼。
过些什?在演唱会上,在……”
“不,”克雷霞急忙说,她感到自己脸发烧,“从来没有见过您。”
“怎,您不是说认识吗?”
“是,但只是认识您声音。”
“声音?上帝,您耍什花招?大概在做梦。到这儿来位姑娘,口咬定,说是认识,却又是平生第次见到,只认识声音……”
她点点头。
“再见。很抱歉。”她说。
“再见。”
她冲下楼梯,来到街上。她路朝下走到车站,路都在啜泣。睫毛膏融化,刺激得眼睛生疼,世界变得模糊,出现许多闪亮彩色斑点。售票处对她说,最后列驶往弗罗茨瓦夫火车已经开走,下列要到明天早上才开。于是她去车站酒吧,要杯茶。她什也不想,只是望着单调地浮泛着柠檬片。雾蒙蒙、潮气重夜色从月台流入车站内部。“这不是说明梦并不可信证据。”克雷霞最后作如是想。梦总是有意义,从来不会错,是现实世界没有成长到梦正常状态。电话簿说谎骗人,火车选择不适当方向,街道看起来彼此过于相像,城市名称中字母出错,人们常常忘记自己名字。只有梦是真。她觉得,在左边耳朵里她又听到那温存、充满爱恋之情声
“这什也不能说明,”他说,“要知道证件上不会写着谁是安全局人员。”
“该怎做,您才能相信呢?”
他挺立在她上方,抽着香烟。
“知道吗,小姐?已经不早。这就要出门。跟别人有约。再者在收拾行李。必须去办各种重要事情。”
克雷霞从桌上拿起自己证件,放进小手提包。她感到喉咙憋闷得发痛。
蓦然他呆若木鸡,动不动,酒瓶子仍贴在嘴边,目光死死盯住克雷霞:
“明白,小姐是安全局。你认识声音,因为你窃听过电话,对吗?”
“不对。在银行工作。”
“好,好,不过已拿到护照,就要走。就要出国,你明白吗?就要到自由世界去。就像你看到,在收拾行李。这已经到尽头,你们不能再把怎样。”
“请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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