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只装满集邮簿
手提箱，有时他去瓦乌布日赫出售点德国邮票。他常去家古董店出售些看似无用旧物——例如副金属丝镶边眼镜。
然而当波普沃赫找到真正财宝时候，他却浑然不知那是什
东西。因为谁能想到只裹
金属包头大木箱里装竟是整套轻金属餐具？其中绝大部分盖上层铜绿，或者变得灰暗无光。所有餐具都是二十四件，包括：各式各样盘子、有柄大杯子、餐叉、餐刀、汤匙和小得可怜茶匙，此外还有长柄有盖深平底锅以及带木把手锅。波普沃赫太太用这些锅煮牛奶——它们确实很不错，从来不会把牛奶烧糊。他们把所有这些餐具整齐地摆放在房间餐具柜里，它们就这样在无声无息中默默度过漫长年代，直到军事管制时期，来位过路旧家具商人，碰巧注意到那只煮牛奶深平底锅。他在锅底寻找某种标识，但他们不知他是否找到想找东西。当波普沃赫将装满其余餐具餐具柜指给他看时候，商人沉默片刻，然后自己主动开出庞大数额价钱，于是他们也免去讨价还价麻烦就出手，只是他们女儿舍不得跟那些银光璀璨器皿分手——它们每天晚间就像电视机发出荧光样光辉闪烁，充满整个房间。但最终她还是用这笔钱在新鲁达为自己购买套单人住房，剩下钱还足够去罗马做次为期三天业务旅游，因为克雷霞·波普沃赫平生夙愿就是见到教宗，幻想能在死之前见他面。只是她没有说，是在谁死之前——是她还是教宗。
假如人眼里有X光射线，能像X光射线透射人体那样透视大地，那，人又能在那里看到什呢？岩石骨骼，土地内部器官黏土梗节，花岗岩肝脏，砂岩心脏，地下河肠子。埋藏在土地里财宝，便像是外来异物，诸如是移植物或是炮弹碎块。
大丽花——天竺牡丹
玛尔塔坐在大丽花——天竺牡丹中间。
看到她脑袋。朝她招招手，但她没有注意到。她手在花叶子中间拨弄，可能是在把花叶扎起来，或是在弹掉叶子上蜗牛。她春天栽种大丽花根茎，关照它们几乎就像在关照她大黄样。八月天竺牡丹开花。真想去数数它们均匀花瓣。它们怎会有如此对称性和完美条理性？玛尔塔说，大丽花受到孩子们喜爱总是远远超过成年人。这是为什？谁也不知道。“成年人更喜欢玫瑰，”玛尔塔说，“因为玫瑰开出什样花朵总是不可预见。”
真希望自己已经像玛尔塔那样老。老年人看来到处都相像，构成老年人生活内容无非是漫长清晨，伴随着动不动地悬在屋顶上方黏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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