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儿就来。”马丁斯说完直直地就掉头朝旅馆外面走去：他需要时间来思考。但他刚走出门外，个男人向他走来，轻轻抬
抬帽檐，用很坚定
语气对他说道：“请吧，先生。”他打开辆漆成土黄色、挡风玻璃上贴着英国国旗卡车车门，不容置疑地把马丁斯请进去。马丁斯没有抗议就顺从。他很肯定，或早或晚，警方是会问到他头上来。他乐观只是装给安娜·施密特看。
司机在结冰路上开得很快，丝毫也不考虑安全，马丁斯对此提出抗议。他得到回答只是声愠怒哼哼和个模糊不清句子，里面包含着“命令”词。“你有杀死命令吗？”马丁斯用玩笑口吻问句，这回什
回答也没有得到。他瞥见霍夫堡皇宫那些巨人雕像头上摇摇欲坠地顶着巨大雪
抗着积雪牵绊，他用最快速度走着，忽左忽右地拐着弯。那个小孩对他怀疑和警觉仿佛笼罩整个城市朵云般在蔓延——他们走得再快也无法摆脱它阴影。安娜先是跟他说：“那科赫说都是真，那里确有第三人。”稍过会儿她又说：“这肯定是谋杀。如果没有阴谋要掩盖是犯不着杀人。”但马丁斯心里太紧张，只顾匆匆地走，这两句话都没听到耳朵里去。
电车在街道尽头像冰锥样闪着光：它们又沿着环路回来。马丁斯说：“你还是个人回去吧。在事情搞清楚之前，会和你保持距离。”
“可是没人会怀疑你啊。”
“他们正在询问昨天拜访过科赫外国人。暂时可能会有点令人不愉快。”
“你为什不去找警察呢？”
“他们太蠢，信不过。看看他们都往哈利头上栽什？而且还想冲个叫卡拉汉家伙动手来着。他们准会怀恨在心，至少他们也会把从维也纳送走。不过要是保持安静话——那就只有个人会把送走：库勒。”
“想他不会想要这做。”
“如果他心里有鬼就会，可真不能相信他会心里有鬼。”
临走前她说：“小心点，科赫才知道那点他们就把他给杀。你知道可是跟科赫样多啊。”
回萨克旅馆路上，安娜对他提醒都在他脑海中回响。九点之后街道冷冷清清，只要身后传来轻轻脚步声他都会转过头去看看，仿佛那个被他们用如此无情手段保护着第三人正像行刑者样尾随着他。大饭店门外俄国哨兵在寒冷中看着有点僵，但他是个人，他有张脸，张长着蒙古人眼睛老实巴交农民脸。那第三人没有脸，只有从窗口看下去个头顶。在萨克旅馆施密特先生说：“卡洛韦上校来过，说要见您，先生。想您能在酒吧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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