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之介，你赶上
吗？”
“嗯，差
点就没赶上。”
清志上炷香，又双手合十做很长
默祷。
“要看奶奶吗？”世之介问道。
“啊，唉。对，你穿这身套装，看起来好像哪儿来大叔。”
“是你啊，世之介……”
“啊，清志表哥，你现在才到？”
“
买不到末班机票，只好飞到福冈，没想到这个航班延误很久、很久。”
“你从福冈搭火车回来？”
“不，搭出租车。”
外婆遗照已经安放在祭坛上。遗照里外婆戴着顶缀满花朵帽子，淡紫色帽子应该是为搭配太阳眼镜颜色，浅色镜片后眼睛，看起来好像两条在游泳迷你小海豚。
难道外婆早已预知自己告别式将在“紫云厅”举行，所以特地拍这
张清色紫色调照片？外婆照片被数不清花朵团团包围，她笑得十分慈祥，世之介越看越觉得那笑容分外明亮。
已经过凌晨点，只有世之介个人还坐在空荡荡礼厅里。外婆女儿们，当然也包括母亲，刚刚还在休息室里唇枪舌剑、争论不休。
“为什要租这大会场？”
“你们个说这样，个说那样，下子要这个，下子又要那个，都听得脑袋片空白！”
“哦，就算是也知道参加葬礼要穿丧服啊，因为这间礼厅租金比较贵，为节省经费，老妈差点叫穿以前学生制服。”
“你呀，穿学生制服就绰绰有余。”[15]
他们俩当然不是特意要在打开棺盖前说笑。外婆
“从福冈搭出租车？哇塞，你花多少钱？”
“刚好五万日元。”
清志走过整齐排列简便座椅。
“奶奶……”
清志目不转睛地看着遗照，叹息似低声喃喃自语。
“大姐，你从以前就是这种个性！”
“好啊，那全部由你来决定！”
这会儿收敛音量是怕吵醒稍作休息姨丈们。她们正在商量归还丧服时间，音量很低，只能听到嘀嘀咕咕低语声。
老实说，这间可以容纳百五十人“紫云厅”，对外婆告别式而言，真太大。外婆正好出生在第次世界大战开战那年，也就是公元九四年，享年七十二岁。她从女校毕业后，或许有什缘由吧，直拖到二十九岁才结婚，二十九岁在那个年代可说是相当晚婚年龄。外公开家小小贸易公司，在他被征召入伍之前，外婆生两个女儿；外公打完仗退伍回来，又生两个女儿，所以，外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终战前后，总共生育四个女儿。
世之介不久前才点香已经燃尽，他站起来，打算再上新香，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人，猛转身，面对是清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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