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世之介若是在餐厅碰到态度恶劣服务生,总是自认倒霉,从来不会去投诉,不过今天——
“不要管迟到人!赶时间!”
世之介猛回神,发现自己居然解开安全带,站在迟迟不飞飞机上,气急败坏地大吼。
机舱内
清志走到后面休息室向阿姨们打招呼,里头又喧哗起来。
“哎呀,你回来。”
“看过奶奶吗?”
“大概还没吃饭吧?”
“来,这里有饭团。”
躺在棺木内,面容看起来又小又安详。清志伸出手去轻轻地摸外婆脸颊,不由得喃喃念道:“……奶奶,谢谢。”然后笑着对世之介说,“奶奶是个美女。”
“现在告诉你也无所谓,奶奶曾经称赞,说是她所有孙辈中最棒那个。”清志边抚摸外婆脸颊边说。
“不是吧!”
“你有必要这惊讶吗?”
“因为奶奶也跟说过,所有孙辈中,世之介最好。”
曾经有段时间,亲戚们都很担心不去找工作,立志要当小说家清志。可旦人回来站在大家面前,这些长辈还是先关心他有没有吃饱。
世之介盖上棺盖,又上炷香后,重新回座坐好。只有个人时候,宽敞礼厅显得更加空旷。
几个小时以前,刚在这里举行完守灵仪式。虽然外婆许多朋友都来上香,但足以容纳百五十人大型礼厅还是到处都有空座位,结果,仪式进行到半时,现场工作人员还要忙着撤去后方椅子。
世之介接到母亲电报后个小时,即出发前往羽田机场。他在机场买票值机,然后以百米冲刺速度赶在最后刻冲到登机口。他直担心自己是最后位乘客,没想到刚开始办理登机,准备上飞机队伍排长列。不过,世之介还是等到走进机舱、坐上自己座位以后,才稍微松口气。
然而,飞机却迟迟不起飞。空服员已经广播好几次,说还有旅客没登机,请大家稍待。等啊等,已经等过出发时间,飞机仍然动不动,又等十分钟、十五分钟,还是等不到人。世之介也明白航空公司向以客为尊,即便是对待迟到乘客,也是友善之至。如果今天迟到人换作自己,也会对航空公司耐心等待感激涕零。然而,现在机上应该有跟自己样在和时间赛跑、分秒必争人吧,应该有人希望飞机赶快起飞吧。
“不是吧!”
“是真!奶奶说:‘虽然你这孩子老是少根筋,有点傻,可是点都不贪心,很好很棒。’”
“奶奶是这样跟说:‘清志很会照顾人,将来定很有出息。’”
两人不约而同地睨棺内眼。不怕哄小孩话有朝日会穿帮外婆,看起来好像在暗自窃笑。
“奶奶,你好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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