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5 / 15）

拿单声音!他儿子声音!听到拿单声音，他离开自己父亲，任他悲惨忧伤地死在怀抱里。他就这样离开父亲家，并且离开父亲上帝[30]。

每句话都讲得那深沉，利奥波德。

可怜爸爸

什地方又能碰见哩。”

“是啊，”布卢姆先生说。

“话又说回来啦，”麦科伊说，“在葬礼上，你能不能替把名字也签上?很想去，可是也许去不成哩。瞧，沙湾出档子淹死人事件，也许会浮上来。尸体假若找到，验尸官和就得去趟。要是没到场，就请你把名字给塞上好不好?”

“好，”布卢姆先生说着就走开。“就这办吧。”

“好吧，”麦科伊喜形于色地说，“谢谢你啦，老伙计。只要能去，是会去。喏，应付下，写上C·P·麦科伊就行啦。”

“准办到，”布卢姆先生坚定地说。

那个花招没能使上当。敏捷地脱身。笨人就容易上当。可不是什冤大头。何况那又是特别心爱只手提箱，皮制。角上加护皮，边沿还用铆钉护起，并且装上双锁。去年举办威克洛[22]艇赛音乐会时，鲍勃·考利把自己那只借给他。打那以后，就直没下文啦。

布卢姆先生边朝布伦斯威克街溜达，边漾出微笑。“太太刚刚接到份。”满脸雀斑、嗓音像芦笛女高音。用干酪削成鼻子。唱支民间小调嘛，倒还凑合。没有气势。你和，你晓得吗，咱们处境相同。这是奉承话。那声音刺耳。难道他就听不出其中区别来吗?想来那样才中他意哩。不知怎地却不合胃口。认为贝尔法斯特那场音乐会会把他吸引住。希望那里天花不至于越闹越厉害。她恐怕是不肯重新种牛痘。你老婆和老婆。

不晓得他会不会在盯梢?

布卢姆先生在街角停下脚步，两眼瞟着那些五颜六色广告牌。坎特雷尔与科克伦姜麦酒(加香料)。克勒利[23]夏季大甩卖。不，他笔直地走下去。嘿，今晚上演班德曼·帕默夫人《丽亚》[24]哩。巴不得再看遍她扮演这个角色。昨晚她演是哈姆莱特[25]。女扮男装。说不定他本来就是个女哩。所以奥菲利娅才z.sha。可怜爸爸!他常提起凯特·贝特曼[26]扮演这个角色。他在伦敦阿德尔菲剧场外面足足等个下午才进去。那是八六五年——出生前年事。还有里斯托里[27]在维也纳演出。剧目该怎叫来着?作者是莫森索尔。是《蕾洁》吧?不是。[28]他经常谈到场景是，又老又瞎亚伯拉罕[29]听出那声音，就把手指放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