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9 / 16）

，跟在坟场里过日子。用这来诱惑她。起初她也许还会很兴奋呢。向死神求爱。这里，夜幕笼罩下，四处躺着死尸。当坟地张大口时候，鬼魂从坟墓里出来。[138]想，丹尼尔·奥康内尔准是其后裔。是谁来看，常说丹尼尔是个奇怪、生殖力旺盛人[139]，同时仍不失为位伟大天主教徒，像个顶天立地巨人矗立在黑暗中。鬼火。坟墓里疠气。必须把她心思从这档子事排遣开才行。不然话，休想让她受孕。妇女尤其敏感得厉害。在床上给她讲个鬼故事，哄她入睡。你见过鬼吗？喏，见过。那是个漆黑夜晚。时钟正敲着十二点。然而只消把情绪适当地调动起来，她们就准会来接吻。在土耳其，坟墓里照样有窑姐儿。只要年轻时候就着手，凡事都能学到家。在这儿你兴许还能够勾搭上位小寡妇呢。男人就好这个。在墓碑从中谈情说爱。罗密欧[140]。给快乐平添情趣。在死亡中，们与生存为伍。[141]两头都衔接上。那些可怜死者眼睁睁望着，只好干着急呗。那就好比让饥肠辘辘者闻烤牛排香味，馋得他们心焦火燎。欲望煎熬着人。摩莉很想在窗畔搞来着。反正管理员已有八个孩子。

他此生已见过不少人入土，躺到周围片片茔地底下。神圣茔地。倘若竖着埋，就必然可以省出些地方。坐着或跪着姿势可就省不。站着埋吗？[142]要是有朝日大地往下陷，他脑袋兴许会钻出地面，手还指着什地方。地面底下准统统成蜂窝状，由个个长方形蜂房所构成。而且他把公墓收拾得非常整洁：又推草坪，又修剪边沿。甘布尔少校[143]管这座杰罗姆山叫作他自已花园。可不是嘛。应该栽上睡眠花。马期天斯基[144]曾告诉说，中国茔地上种着巨大罂粟，能够采到优等鸦片。植物园就在前边。正是侵入到土壤里血液给予新生命。据说犹太人就是本着这个想法来杀害基督教徒男孩儿。[145]人们价码各不相同。保养得好好、肥肥胖胖尸体，上流人士，美食家，对果园来说是无价之宝。今有新近逝世威廉·威尔金森(审计员兼会计师)尸体具，廉价处理，三镑十三先令六便士。谨此致谢。

敢说，有这些尸肥，骨头、肉、指甲，这片土壤定会肥沃极。座座存尸所。令人毛骨悚然。都腐烂，变成绿色和粉红色。在湿土里，也腐烂得快。瘦削老人不那容易烂。然后变成像是牛脂般、干酪状东西。接着就开始发黑，渗出糖浆似黑液。最后干瘪。骷髅蛾[146]。当然，细胞也罢，旁什也罢，还会继续活下去。不断地变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