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人心灵在感觉。那空荡荡石阶在肉体上激起感觉,突然变得极端令人不快。欲求而不可得,使她浑身产生种僵硬、空虚、紧张感觉。随后,又是求而不得——不断欲求,总是落空——这是多揪心痛苦,而且这痛苦是而再、再而三地绞着她心房!噢,拉姆齐夫人!她在心里无声地呼喊,对那坐在小船旁边倩影呼唤,对那个由她变成抽象幽灵、那个穿灰衣服女人呼唤,似乎在责备她悄然离去,并且盼望她去而复归。思念死者,似乎是很安全事情。幽灵、空气、虚无,这是种你在白天或夜晚任何时候都可以轻易地、安全地玩弄于股掌之上东西;她本是那空虚幽灵,然而,她突然伸出手来,揪着你心房,叫你痛苦难熬。突然间,空荡荡石阶、室内椅套褶边,在平台上蹒跚而行小狗,花园里起伏声浪和低语,就像精致曲线和图案花饰,围绕着个完全空虚中心。
她重新转向卡迈克尔先生,想要问他:“这是什意思?你如何解释这切?”因为,在早晨这个瞬间,整个世界已经溶化为个思想水池,个现实深潭,你几乎可以想象,如果卡迈克尔先生开口说话,就有可能在这思想水池表面上汲取滴水珠。然后又怎样呢?某种景象可能出现。只幽灵手会被人往上挡开,把利刀在空中闪着寒光。当然,这全是无稽之谈。
她有种奇怪感觉:那些她没法表达出来思想,他竟然全都心领神会。他是位不可思议老人,胡须上染着丝黄色污渍,心里蕴藏着他诗歌和不解之谜,他在世界上帆风顺地航行,而这世界也满足他切欲求,因此她想,只要他躺在草地上,把手往下伸,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捞到他所需要任何东西。她望着自己画。据她推测,很可能这就是他回答——“你”、“”、“她”都随着岁月流逝而灰飞烟灭,什也不会留存,切都在不断变化之中;但是,文字和绘画却不是如此,它们可以长存。她想,然而她画会挂在阁楼上;它会被卷起来,扔到沙发底下去;尽管如此,尽管是像这样张画,它还是可以留存,这是确切不移。你可以说,甚至是这张草图,也许还不是那张真作品,而是它所企图表现意念,它也会“永久留存”。她想把这种想法说出来,或者不言而喻地暗示出来,因为,这些话要是明讲出来,甚至她自己听起来也会觉得有点太自吹自擂;当她瞧着这画时候,她惊讶地发现,她看不清楚。她眼眶里充满着种滚烫液体(起初她没意识到这是眼泪),它并未牵动她嘴唇坚定线条,只是使空气显得阴霾;热泪滚下她面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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