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丈夫的命运,”德伐日太太跟平时一样平静地
“我早听出了你的口音,”老板娘回答,“我估计口音既然是英国的,人也就是英国人了。”
他没有把这番鉴定看作是赞美之辞,只好努力招架,哈哈一笑应付过去。他喝完了干邑酒,又说:
“真的,曼内特小姐要结婚了。但对象不是英国人,而是跟她一样出生在法国的法国人。说到加斯帕德(啊,可怜的加斯帕德!太残酷!太残酷!),有一件事倒很奇怪。小姐要嫁的是侯爵大人的侄子,而加斯帕德正是因为侯爵才被高高吊起来的。换句话说,那人正是现在的侯爵。但是他在英国是隐姓埋名的,在那儿并不是侯爵。他叫查尔斯-达尔内先生。他母亲姓达尔内。”
德伐日太太平静地织着毛线,但这消息对她的丈夫却产生了明显的效果。他在小柜台后面打火点烟斗,可无论做什么那手总有点不听使唤,心里也很乱。那密探若是连这一点也看不出或是没记录在心里,他就算不上是密探了。
巴萨先生这一枪至少已经刺了个正着,虽然它有什么价值还不清楚。此时又再无客人进来给他再显身手的机会,他便付了酒钱,走掉了。临行前他又利用机会温文尔雅地表示希望有机会跟德伐日夫妇再会。他离开酒店之后好一会儿这对夫妇仍然保持着原样没动,怕他又会回来。
生。那人叫什么来着?——戴个小假发——叫罗瑞——是台尔森银行的人——把他接到英格兰去了。”
“是事实,”德伐日重复。
“多么有趣的回忆!”密探说。“我在英国跟曼内特医生和他的女儿都认识。”
“是么?”,
“你现在不大得到他们的消息了么?”密探说。
“他关于曼内特小姐的消息,”德伐日低声说,他站着,吸着烟,一只手还在她椅背上,“能是真的么?”
“他那话很可能是假的,”老板娘眉毛扬起了一点点,“但也可能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一-”德伐日说着又住了嘴。
“如果是真的又怎么样?”他的妻子重复说。
“——而那件事又发生了,我们看到了胜利——那么为了她的缘故,但愿命运让他别回法国来。”
“没有消息,”德伐日说。
“实际上,”老板娘放下了活计,也不再哼曲子,抬起头插嘴道,“我们没有得到他俩的消息。我们接到他们平安到达的消息之后只收到过一两封信,从那以后他们的生活逐渐走上了正轨——我们也只顾着自己的生活-一就没有再通信了。”
“完全如此,老板娘,”密探说。“那小姐快要结婚了。”
“快要结婚了?”老板娘回答。“她挺漂亮的,早该结婚了。你们英国人太冷淡了,我好像觉得。”
“啊!你要知道我就是英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