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村庄嗒嗒嗒冲上石梯来到峭壁上监牢门前。群军官在门前看火,群士兵离他们远远。“长官,长官,救火呀!庄园烧起来,早点去还可以抢救出些值钱东西!救火呀!救火呀!”军官望望士兵,士兵却望着火。没有谁下命令,大家耸耸肩,抿抿嘴,“只好烧!”
骑马人嗒嗒嗒跑下山穿过街道时,村子照个通亮。补路工和二百五十个铁哥儿们产生男女常有灵感:燃起蜡烛来庆贺。他们便都进屋子,在每扇昏暗小玻璃窗后面点起蜡烛。这儿物品普遍匮乏,大家便颇不客气地去向加伯尔先生借。那位宫员很不情愿,稍犹豫,过去在权威面前十分恭顺补路工这时却说:“砸马车烧篝火倒也好玩,驿马也能烧烤吃呢!”
那府第便径自腾起大火燃烧下去。烈火呼啸着发起狂来,炙热风从地狱般火海里刮出来,似乎要把这座华厦刮个灰飞烟灭。白炽火苗跳跃飞腾,照出石雕人面似乎在忍受着折磨。大块大块石材木料崩塌。鼻于上有小窝石雕人面被埋掉,可随后又从烟火里露出来,俨然成那残酷侯爵脸——他正在火刑柱上挨烧,在烈火中辗转挣扎。
府第燃烧着;附近树木让火舌舔到便干焦萎缩;远处森林被那四个凶恶人点燃之后又用道新烟雾森林把那烧得白炽华厦包围起来。熔化铅和铁在喷泉大理石盆里沸腾,烧干泉水;灭烛器似塔楼尖顶在高温前像冰样熔化,滴落下来变作四个奇形怪状火池;坚实墙壁以结晶纹样作树枝形迸裂,迸出巨大豁口和裂缝。鸟儿们吓昏,在空中打着旋儿栽进大熔炉里。四个凶猛形象在他们造成灯塔光里大步地沿着为黑暗所包裹道路向东西南北四面走去,走向新目标。火光照耀村子已夺走警钟,赶走法定敲钟人,自己欢乐地敲起来。
这还不够,被饥馑、大火和钟声冲昏头脑村子想起加伯尔先生还要收租税,便急于要跟他谈判,尽管加伯尔先生近来只收点分期交纳赋税,而地租房租则分文未收。他们包围他房子,传唤他出来当而交谈。加伯尔先生只好把大门死死关闭,躲起来考虑办法。考虑结果是重新躲到那排烟囱背后屋顶上去。这回他下定决心,若是门被闯开,他便从雉堞顶上栽下去抓住两个人同归于尽(他是个南方人,个子虽小,复仇心却很重)。
加伯尔先生在屋顶度过个漫长黑夜。他很可能是把远处府第当作蜡烛,把打门声和快活钟声当作音乐。至于摇晃在他那驿站门前街道边不祥路灯就更不用提,村里人曾大呼小叫要拿他去跟路灯交换地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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