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只虎。那是白虎队标志。虎图边用油漆写几个米粒大字:“米机炸死好多人,们没事,你们多注意。”到高座海军厂等地造飞机少年工写信来,字数单薄些,却令人精神振作。帕到每架飞机观察,凡新来,在机翼藏有小虎标,另有几个字,不外乎鼓励与互勉。他们在每架新造飞机上写信,终会有寄到关牛窝。飞机信消息传开来,大家都知道内地来信消息,莫不拍手叫好,说今天定能出击成功,打沉几艘空母,要米国人尝苦头。
清晨五点半,机场暗蒙蒙,各种虫鸣正昂扬或歇息。从寮舍走出六个束装特攻队员,颈子披白巾,着褐绿色飞行装,手臂上绑着白布衬底日丸旗,银藏也列位其中,口袋中插束酢浆草紫花。他们有些疲态,昨夜多梦浅眠,寒夜瞬,强作精神地站在桌前。这天是九四五年、昭和二十年四月十三日,是米国总统罗斯福病逝隔日,日军认为有机可乘,决定大反攻。鬼中佐对字排开特攻队员嘉勉,说:“昨天,罗斯福死,今天,是皇军反击大日子,胜利就在你们这些荒鹫出击。”说罢,举清酒杯,对他们致敬。荒鹫是陆军航空队称呼,队员听莫不并脚,持杯互敬,互勉说待会儿靖国神社见。在不远处,个地勤兵拿着ㄣ字形工具插入战机引擎下方启动孔发动,另个用手挠螺旋桨旋转,并确查舱内仪表数据。稍后特攻队跳上机翼,爬入座舱,拉上舱罩。赫然间,入舱银藏发现仪表板放有株酢浆草,四瓣叶,种在麻竹筒里。他闭眼呼吸,知道是帕送,主要是希望飞机半途故障停在台北。银藏把襟上那株也拿下,种入竹筒,然后逆着引擎声要拉开轮挡那个地勤兵把它们种回地上。对银藏而言,酢浆草自由,幸或不幸,都跟战火无缘。他把飞机缓缓滑入待命区,加速起飞。战机越过跑道头,立即卸下轮胎,空投到绑满稻草当缓冲垫树林,回收给下批特攻队使用。他是无脚隼鹰,无法停下来,此后以命死搏。银藏座机起飞后,拔上天,伴随巨大引擎声在天空翻漂亮大跟斗,连转三圈。地上白虎队知道飞机在秀诀别礼物给他们看,属男人间秘密通讯,因此神情亢奋,有喊那是大楠公,有喊大车轮或大日本帝国,最后齐喊大和魂,让泪水在仰看脸盘上游来游去。飞机引擎声盘桓在森林,守在操场小哨兵端枪,往后退找出好位置看,枪管碰着单杠,铁杠上血渍因露水而滴落。引擎声也徘徊在村落,耕作农人抹汗,从斗笠下摸出烟抽,冷冷地说:“今晡日又有人要去纵崩岗。”意思是跳悬崖。
几个学徒兵从跑道尾跑来,把包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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