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项。火车是伟大的九m;主义孕育处。九位老人想呀想,车震得难受,还要被那些案件折磨,妈祖也不显灵一下,搞得他们难受。这时拉娃开口了,她说每个主义下加上乘3,能勉强过关。又比如,有人陈情说,那些阿山兵常去狩猎,只打野生动物,也打开农家的栅栏让猪羊变成野生的。八个老人对国军的行为拍桌摇头,第九个拍桌摇头的刘金福说,少几头猪算什么,国军练枪法,才能早日打到四脚仔。坐在附近的拉娃也跳出来解围,她说,请居民把围栏做大一些就行了。
“没错,”刘金福说,“把关牛窝围起来就没事了。”
干扰九青团办公的不是车窗外强风,不是煤烟,也不是车震,是那些参观拉娃父女的游客。小女孩能言善道,多给些钱,还能帮你解运。这时拉娃与尤敏在车上待了五百一十九天。情况不似战前受瞩目,但游客仍不少。父女大方地掀开布,展示肉体相黏部分,以便索费用来度日。不过,拉娃的脚还不松开,她相信战火没结束,随时爆发,带走尤敏的性命。要把尤敏这条山猪样的人锁在车上也不简单,他习惯了,自嘲成了平地人养的那种神猪,身体太胖了,得吹风、听汽笛,在摇晃的环境下才能入睡。他们用夜壶盛尿,大便就拉在姑婆芋或报纸上后丢到窗外。洗澡用干洗。有钱人会在车靠站时买摊贩兜售的湿毛巾,擦掉脸上的煤烟,用完即丢。这种丢在车上的湿毛巾对父女很好用,洗净能拭体。还有尤敏宁可花时间运动,也不愿花时间生病,伸手抓住窗户上方的置物箱当作单杠,把紧抓椅子的拉娃扯得上上下下,也达成运动目的。他们在车上发展出生存法则,吃喝拉撒,歌唱跳舞,一派山地人的乐观。而且,父女俩精通火车,算是火车迷了,比如机关士在光复后改称司机,机关助士称作司炉;知道每班车的起讫时刻,车误点了会在哪个直线路段加速追点,拉汽笛的节奏能分辨是哪位司机;蒸汽味腥,是水箱长苔了;爬坡无力,该通烟管了;煤烟味道能分辨出石炭好坏;还有哪位司炉经验不够,清理灰箱时加不够水,搞得全世界都涌尘不堪。
尤敏把父女的生活写成日文文章,再请人翻译成国语。插画由拉娃来。她死也不肯放开手,用嘴叼笔画,线条有些乱,可爱又俏皮。图文以周刊发行,卖给参观的旅客,造就不少常常上火车探望的死忠粉丝。而拉娃帮旅客素描,每天只画五张,以价制量。父女赚了不少钱,如此商业化是必要之恶,尤敏把钱花在订月票、买伙食,多租几张椅子放日用品,甚至捐钱帮助部落的三个又穷又多病的孩子下山治疗。拉娃也得利,她最后用日文向每个观光客倡导她的想法:“这个世界的仗打不完,这个停了,那个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