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让你这样做
？”王大夫吓人
。他唾沫直飞，“——亏你还是个瞎子，你还配不配做
个瞎子！”
王大夫举动突然。他是多
温和个人，他这样冲着小孔吼叫，小孔脸面上怎挂得住？
“老王你不要吼。”金嫣拨开面前人，来到王大夫面前。她把王大夫话接过来。金嫣说：“主意是
拿。和小孔没关系。有什话你冲着来！”
王大夫却红眼。“你是什东西？”王大夫掉过头，“你以为你配得上做个盲人？”
金嫣显然是高估自己，她万万没有想到王大夫会对自己这样。王大夫嗓子势大力
那张纸平放在大腿上，用食指指尖去摸。只摸两行，他抬起头来。高唯就看见王大夫脸色难看，眉梢直向上吊，都到额头上去。王大夫什也没有说，便把纸条递到小孔手上。
休息区再次寂静下来。这次寂静与以往所有寂静都不同。每个盲人都在传递都红纸条，最终，都红纸条到沙复明手上。高唯目睹传递整个过程，心中充满极其不好预感。但是，她终于是无所知。她回过头去，偏偏和门口杜莉对视上。杜莉也是脸茫然。两个人目光匆匆又避开。谜底已经揭开，定是揭开。她们却什也不知道。她们四只眼睛明晃晃，却片漆黑。她们眼睛什也看不见。她们是睁着眼睛瞎子。她们再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种东西，实实在在，就在面前，明晃晃眼睛就是看不见。休息区寂静近乎恐怖。
沙复明食指神经质。他嘴巴始终是张着，下巴都挂下去。高唯注意到，沙复明食指在反反复复地摩挲，直在摩挲最后行。他终于吸口气，叹出去。最后，沙复明把都红纸条丢在沙发上，个人站起来。他走到柜子面前，摸到锁。还有钥匙。他十分轻易地就把柜门打开，空着手摸进去。又空着手出来。脸上是相信表情。是最终被证实表情。是伤心欲绝表情。沙复明无声无息地走向对面推拿房。
除高唯和杜莉，每个盲人都是知道。都红最后句话是留给沙复明。都红叫沙复明声“哥”。她说：“复明哥，不知道怎样才能感谢你，祝你幸福。”
这个下午休息区注定要发生些什。没有在都红身上发生，却在王大夫身上发生。
“小孔，”王大夫突然说，“是你主意吧？”
小孔说：“是。”
王大夫顿时就怒不可遏，他大声呵斥道：
“是谁让你这样做？”
仅仅句似乎还不足以说明问题，王大夫立即就问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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