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他有时间探问讯息,主要仍是波地附近风吹草动,烂仔们有什争执,有什可疑人物突然出现。有时候张迪臣会主动把几个人名交托陆北才留心查探,他最近对洪荣社白头荣特别注意,也非常关心日本人在湾仔动向,叫陆北才多去解。香港像个破木桶,放置在空地,天降大雨,雨水贯入至满泄。香港人口于两三年间从六十万,bao涨到七十万、八十万、九十万、百万,中国内地战况愈吃紧,涌到香港难民愈多,市面治安也愈混乱,所以张迪臣更急于探问。
当然,每回绝不止于问这问那。拉车终点总是张迪臣在麦当奴道上家,踏入他家,进门即拥抱,预想中事情都会发生,事后躺在床上或地上,两人聊天,陆北才喜欢听他说故事,说不尽故事,在印度,在南洋,在广州,发生在他曾经去过地方。张迪臣有个哥哥,非常优秀,被牛津大学录取,可惜开学前染肺病,病不起,父亲从此酗酒,喝醉便打妻子打孩子,他决定找机会离开老家,有多远走多远,幸好进伦敦大学,毕业后回老家娶妻生子,教两年书,转到z.府工作,曾被派往斯里兰卡、印度和马来西亚,后来是广州和香港。四个月前复活节休假,回骚格烂老家趟,看望病重父亲,然后,提到自己太太和对子女。陆北才只是听,没追问更多,只有回按捺不住好奇心,吞吞吐吐地问句:“她,他们,点解,唔跟你起来香港?”
张迪臣淡然道:“她不想来。她说这样对大家都比较妥当。”
陆北才也把七叔事情告诉张迪臣,不可能不说,他前身后身都已经不是童男子,张迪臣发现时,全身压着他,迫他说第次给谁,他咬着下唇,不想哭,却终于哭,哭着说出切,隐藏十多年切,他愿意说,为满足张迪臣好奇心,更为释放心里野兽,看它到底是否真会反扑咬噬。陆北才忽然想起阿娟,她于哭诉被父亲欺凌之后,仿佛爆发强大生命力量,在床上,在床下,他当时以为自己只是恐惧阿娟,没察觉比恐惧更震撼他感觉其实是妒忌,深深妒忌,他亦期盼能够找到个让他毫无顾虑说出秘密人,个他信任人,个他爱人。陆北才无法确定张迪臣就是这个人,可是如果不是他,还有谁?会是谁?他愿意先把心交出去,让他闯进来,敲开笼子锁,把野兽释放出来。
陆北才说毕,张迪臣继续趴在他背上,手把他脸紧紧压在枕头上,另只手猛力打他屁股,打得啪啪作响,并边笑边骂道:“Youbadboy!Bad!Badboy!”枕头被泪水沾湿,陆北才脸磨擦着枕套,阵阵冷凉,有淹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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