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头,哨牙炳隐隐然预感有灾难在前头等着,秘密从不吉祥,更何况是变态秘密。
哨牙炳由是更替南爷感到难过。世乱时艰,到处是枪炮杀戮,而南爷心底却压着颗秘密炸弹,不知道何时引爆,把他炸得粉身碎骨。这样日子,难熬啊。
跟阿冰闹翻,事情不妙,哨牙炳不敢回房,伏在客厅桌上迷迷糊糊地睡去,到大清早被咯咯咯阵敲门声吵醒,开门竟见南爷,他比他心急,双眼红肿,显然也没睡好,清晨即来吩咐:“昨晚跟仙蒂商量好,既然萝卜头钟意女人,就给他们女人,你设法打通马头涌关节,仙蒂会把欢得厅姐妹带到九龙,他想玩几个便有几个。只要把张迪臣保护得妥当,要乜都得。”
哨牙炳照办。日本鬼子再残,bao,终究是听令于自己下半身,答应哨牙炳至少尽力保住张迪臣性命,其他事情却担保不。哨牙炳把陆南才张纸条交给日本兵,托他交给张迪臣,纸上只写五个字:“平安。放心。才。”
有盼望,陆南才重新有冲劲,把日本人交代事情办得额外妥帖。畑津武义命令孙兴社协助管理湾仔慰安区,他和哨牙炳想出各色各样鬼主意,让日本兵玩得更为尽兴。他们有时候找来几箱粤剧戏服,让姑娘装扮成皇后、妃嫔或宫女,日兵前来做皇帝或员外,群人在小房间内追来逐去,春潮荡漾得让日本鬼子直认他乡是故乡。有时候安排各种配搭,姐妹,母女,婆媳,懒理真假,只求满足日兵疯狂想象。鬼子兵事后纷纷对哨牙炳竖起拇指道:“顶呱呱!娼神!娼神!”
陆南才坚持那于战前早已想通道理,对别人愈有用,自己便愈安全;唯有自己安全,张迪臣才有机会安全。
他其实也有冒险。张志谦不在,重庆那边亦断联系,**党东江纵队却活动频繁,重地虽在新界和离岛,但亦有现身于港岛,尤其常在湾仔码头带出没,深宵时分,人货进出,旦落入日兵手里,日本鬼子朝他们头上轰轰两枪,杀便脚跌进海里。东江纵队神出鬼没,从香港救出不少作家、明星和名人,日兵防不胜防,不得不找孙兴社支援,派弟兄在海边巡查和站岗,陆南才暗暗嘱咐哨牙炳能放水便放水,睁眼闭眼,既因为都是同胞,更因为他判断日军再厉害亦难永久占领香港,无论时间是长是短,战争总会结束,今天多留线人情,等于在灶底多留瓢米粮,日后稳当便多分。
在占领岁月——不,沦陷岁月——里,时间感觉特别缓慢,恍恍惚惚,陆南才日子过得像梦游,每天把心绷紧,应付日兵苛索要求,提防他们随时翻脸,但又得让心天比天变得挫钝麻木,日军吩咐什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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