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茶?是不是喝会有‘帮夫运’茶?”
“阿哉!你不能这样说,这样会害羞。”说到这里,古阿霞忍不住笑起来,“邦查(Pangcah),就是阿美族(Amis)意思,祖母说,邦查是更古早时候对阿美族说法。多古早呢?那时候树醒着,能走动,有种叫Pako(过沟蕨)鸟,停在山谷就变成植物;有种愤怒到皮毛倒竖蛇Oway(黄藤)看到片云影后,感动得变成藤蔓;那时候呀!有种叫Lokot(山苏)鱼爬上岸就贪睡成植物,那时呀!有种长相奇怪鱼叫Paling
都没用,暂且休息。古阿霞问:你在喊谁?要不要帮忙喊?但是,整个旷野除列发着微光火车在地平线尽头淡淡呼应之外,没什能眺望。
古阿霞等累,肚子空荡荡。她决定去找吃。她爬过堤岸,来到片水田附近。芒草枯萎,底下却长满生命力强野草。但是这绝非野草,她很快分辨出它们功能,唯有视它们为朋友才能分辨出是野菜,苦苣、龙葵与昭和草都是美食。
古阿霞能力又多把,很快发现兔儿菜、鹅儿肠、紫背草,她路低头往前采,额头磕上槟榔树,大喊:“哎呀!好家伙,原来你躲在这。”古阿霞很快在树下带回几片掉落槟榔叶鞘,爬回坡堤时,无意间看见非洲大蜗牛正在享用碎石间冒出来地木耳,她并带回两者。
现在,她是野地厨师,将槟榔叶鞘折成四方形深盘,放进野菜。接着,她处理较麻烦蜗牛,石头砸碎蜗壳,取用可食褐色舌足,用灰烬搓掉上头黏液,其余内脏丢到溪里。群长臂虾与小溪哥游到浅滩处啃起内脏,她撒去把盐巴,鱼虾咸得发呆,古阿霞二话不说抓起来。
古阿霞把槟榔鞘盘子放在帕吉鲁前头,和他隔着熊熊营火。帕吉鲁在应付又硬又冷馒头,啃得两颊发酸,脸颊也笑得发酸,因为他看着古阿霞摆在槟榔叶鞘盘不是食物,是水族箱:鱼在野菜间优游,活虾抢起蜗牛肉,连日本人也不会这样吃沙西米⑨。
古阿霞看出他疑惑,玩起小把戏,人分饰两角,她模仿帕吉鲁内心话,然后跟自己玩起对话。
“喔喔!扮家家酒,个女孩玩意。”古阿霞模仿帕吉鲁说话模样。
接着古阿霞恢复成自己腔调,说:“是呀!看起来是蛮失败餐,也许们可以等等,待会它会更不样。”
“不样?你是说,鱼虾会z.sha,伸手到肚子掏干净自己肠子,然后发顿脾气,气得自己体温升高直到熟透?看,只有死番人才这样吃,喔喔!对不起,不该叫你死番人,你这笨透阿美族人。”
“错,是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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