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猪被打了,羞愧得去撞车z.sha了。这是开碰碰车的司机说,他说之前开车进村子会慢一些,怕撞到人,没想到这只猪看到火车会z.sha,这样他没责任了,不是他的错,”伐木工指着*员,语带愤怒地说,“错的是你们。”
菊港山庄的人都笑了,连*员都是,这是前所未闻的。看来这件索讨是霸王硬上弓,越说越荒唐。不过,几个伐木工看起来不是演戏给大家看的,而是无奈又生气的苦主。
古阿霞看见躲在大门边的赵旻,她懂了,伐木工们是帮赵旻报仇的。赵旻一早挨了耳光,中午躲在厨房,听到了她与庄主马海讨论有关*员吃霸王餐的对话,去搬救兵来。他永远那么贴心。
“死猪呢?”戴斗笠的大官说。
“开门。”伐木工下令。
我看那包鱼骸吗?”
那包鱼骨放在餐桌上,一群*员把眼睛看尖了,也理不出个道理。他们用考古学家的精神专注在白骨,用美食家的口吻研究烹饪方法,然后餐桌又堕入先前的欢乐,补上一道道的热菜,端走一盘盘的残肴,忘了讨论鱼类。
餐桌另一边,帕吉鲁与古阿霞收拾鱼骸。她原本想,他该教她怎么收,却看见他面对过时的玩具般,把骨骸草率放回木箱。厚重的鱼颚骨留下甲骨文般奇特的炭笔涂鸦,笔触淡去,刻痕弥新。古阿霞笑了,秀出一根鱼骨上像兔子又像猴子的画,淘气地用那戳他的腰。帕吉鲁笑得很满,鼻头冒油,很识趣地给前来帮助的她一个小回报,回到三十几年前靠这几根骨头能满足下午的时光:用牙齿表演咬儒艮骨,他曾用此泄愤孤独且无聊的无父时光。时光逝去,骨冢俱在,留下淡淡的褪不去的记忆。
到了下午两点,*员不再举箸,餐具只剩酒杯,说些言不及义的话。古阿霞请那些帮忙的阿桑在厨房用午餐,她也还没吃,饿过头了,跑去整理厨余。这时,客厅那头传来尖声的谈话,厨房的人都跑去看热闹。古阿霞挤在那些拿着碗筷的阿桑背后,瞧着客厅动静。
一个高个儿的伐木工带来四个伙伴壮声势,他说话很大声,要*员们赔偿一条猪的价钱。古阿霞听出其中的争执。大官们不准老校舍养猪,猪只能放在操场跑,今早一条猪受到惊吓,跑到森林铁道,被下山的碰碰车撞死了。这条猪如果长大会是一个穷家庭两个月的生活费。
赵旻推开木门,大门外站了一个妇人,还有一只躺在血
“我们不会去吓那些猪。”戴斗笠的*员站起来说。
“还说,你们有个人打了猪一巴掌,那猪跑了,被车撞死了。”伐木工说。
*员们面面相觑,一头雾水,问了那头被撞死的猪要多少钱。
伐木工比个数字,说:“算便宜点,六百元。”
“哪门子的猪,会这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