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没有释怀这回事,时间会洗淡切,就像水瓢里匙盐巴不会因为加入更多水而消失。对伊藤来说,他不回来也是痛苦决定,不论是死亡选择他,或是他选择丛林。”
古阿霞想追问下去,但追问不会有答案。她想起不久前轰动国际家伙李光辉,个为日本打仗邦查人,战争结束仍不愿投降,躲在印度尼西亚最北端摩罗泰岛(Morotai)丛林,凭着原住民求生技巧与野宿技术,在岛上活三十年,直到被印尼军队逮送回台湾。古阿霞还记得,有十个小学刚毕业男孩崇拜李光辉,前往台东乡下向李光辉拜师,花半个月走150多公里
们生物学家兼整人专家。们等你回来。”古阿霞从帐篷缝隙看着三人离开,也看见那只颈子系着黄鼠狼被赵旻手中钓竿吊着走。她才转过头来,说:“那几个烦人鬼走,他们不会钓到鱼。”
“去吧!”帕吉鲁说,“等鱼自己跳上岸来。”
走三个,留下这个也耍起嘴皮子。古阿霞倒是希望他多讲些话,废话也行,哪种话她都喜欢听。可是,帕吉鲁讲到鱼跳上岸,便自顾自笑起来,被自己笑话逗得险些失控。
“所以,伊藤先生在湖里抓到鱼?”
“那时候,年纪比你小,负责煮饭与补给工作,那天与位山地人回到山下伐木站补给粮食,回来时候,帐篷边放两条成鱼。伊藤典裕与两位山地助手兴奋地讨论这几条鱼,喝起清酒庆祝。”
当时伊藤典裕喝完酒,仍遏抑不兴奋,就着煤灯,在笔记本写下当日发生切,记录鱼体特征与长度。隔日回到山庄,鱼体腐烂速度很快,伊藤典裕打算用俗称“福马林”甲醛溶液将鱼体制成标本。不知怎,他最后没这样做,若有所思地在山庄待上两天,匆促离开。他随即被征召前往日本在南洋属地担任职务官,先在菲律宾马尼拉,紧接调往北婆罗洲沙劳越热带丛林。
“战争吃紧,通讯完全中断,寄给伊藤典裕信没有下文,甚至寄不出去,”素芳姨在这多年后说出来,没愤怒或埋怨口气,“后来写信去日本伊藤典裕老家,他妹妹伊藤美结子回信。美结子说,她也积极在找,向掌管陆军省军务局与人事局调查,最后结果是,伊藤典裕神秘地消失在沙劳越热带丛林,下落不明。”
“没有结果?”古阿霞问。
“是没有真相,没有尸体,人也始终没有回来。也许他直躲在热带丛林研究,忘回来。”
“你会恨伊藤先生吗?”古阿霞知道这样问需要勇气,但是她更知道,伊藤典裕与年少刘素芳短暂恋情,留下帕吉鲁。个未婚少女要带大孩子更需要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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