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鸟儿有虫吃,不过得发明手电筒才行。”赵坤打招呼。
“这是你虫儿早餐,”古阿霞拿出热地瓜,“还有,们不是路过,是专程。”
“你们对用情这厚,水深火热,浑身起鸡母皮。”赵坤拿过来吃,这冷还是需要点暖意。
古阿霞不喜欢耍嘴皮子,说:“倒也是,不过不会拿扁钻戳人。”这说得赵坤苦笑,差点烤地瓜也吃不下去。“觉得你喜欢拿球棒,多过拿扁钻吧!”古阿霞刚刚看见他拿着棒子,把小石头打出去。夜里只有火炉迸出薄薄光亮,晃着跳着,把人照得幽幽,赵坤能将几乎看不到影子石头在起落间击出。石头飞出去,没回音,肯定打远。
“都几岁大人,还学小孩子玩棒球,没用。”赵坤吃罢地瓜,拿起斧头劈柴。这些桧木角柴劈小点,才够扔进火炉门。他得多劈点,火炉整天吞进去木柴得在两小时劈完,天亮还要去林场干活。
“水烟仔”烧火是赵坤。她犯嘀咕,给白眼,心想昨天才说帕吉鲁是可爱外星人,今天起个大早迫害地球人。帕吉鲁拿出条烤好地瓜,半给古阿霞,半给自己,他说给“水烟仔”烧足水蒸气压力要在开工前三小时点火,不断丢柴,很辛苦,不过可以多挣点薪资。
“然后呢?”古阿霞心里想,难不成陪他看人烧火。
“喜多普,他绰号叫喜多普。”帕吉鲁想起这个比他小十岁赵坤,有如此小名。喜多普是伐木工寮锅炉,以两百公升汽油桶截成,另制造烟囱直通屋顶,供厨房煮菜,或放在公众厅煮开水或单纯烧火取暖。
“这是他喜欢烧锅炉,或下工后进厨房原因,然后呢?”古阿霞知道,君子远庖厨,不过有些男人喜欢黏在厨房。可是天冷,来偷看人干活,没意思,尤其她看到赵坤爬上梯子,手抓稳,另手对着锅炉水箱口撒泡尿贼样子,还真无味。
“这时候,很早,天气很冷。”
“你不打完棒球赛?”
“红叶少棒打完,成棒又被人打假,没人玩。”
“投手呢?你懂。”
赵坤把斧头重重地劈下,直破木头,斧刃嵌在垫底树墩,沉淀心事又被搅动混浊。他停工,把劈开木柴踢开,喝口水后,回头干活。他把斧柄
“确实很冷,鸡皮疙瘩都不太想出来工作,只有鼻涕出来工作。”
“大家睡觉,他个人工作。”
“然后呢?”
“他很孤单,去问他要不要上学。”
这半个月下来,她在山上待久,淡忘此事,经过帕吉鲁提醒,真有点酥酥麻麻歉意。古阿霞知道用意。两人起身往赵坤走去,先冲去狗引起对方响应,拿手电筒照过来。古阿霞放下手电筒给对方看清楚,这是山区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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