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会赢?”
“赢了,要去台北比赛。”
古阿霞不明就里,知子莫若母的素芳姨糊涂几秒后想通了:古阿霞赢了初赛要去台北复赛;台北的人
“圣母玛利亚住在那……”
“圣母峰跟圣母玛利亚没关,好歹你也捐个钱,写菩萨的名字也行,帮你把神带上世界最高峰。”
“说实在,我信佛是被我妈拉去的,还不够虔诚。”
古阿霞不骂也不吼,把白吃的人群都说跑了,这活动在名义上能白拿,也没叫你捐,但是说不过古阿霞的嘴皮子,甭想过关。排队人潮空了,素芳姨暂时把竖旗收了,得个空闲,喝口茶,称赞古阿霞的妆化得美,轮廓深,皮肤好,不用太多胭脂,浑然有一派纯真的青春。
古阿霞把功劳归于王佩芬。王佩芬常看当期《新女性》,或过期的日文《an·an》、港版《姊妹》杂志,自豪化妆技术与世界同步的她,一早却要帮古阿霞化百年不变的歌仔戏妆,说这样在台上闭眼都会被观众称赞双眼有神,然后叫她先去会场给人瞧,这叫练胆。还好古阿霞不准在她脸上涂油漆,坚持淡妆。另外,王佩芬很早就下山到处探敌情,看看流行妆,尤其是五灯奖女主持人的衣着与妆扮更是风向球,她决定在古阿霞上台前一小时再补妆。
欢喜,不沾点愁。
“不错?”古阿霞觉得不好,这点成绩,跟预期的总款项一百万差很多。几日前,素芳姨才说明,台北那边的猪殃殃等人筹到了十二万,目前总款项是约十五万,要是凑不出余款,多年来的计划要泡汤了,从此没有机会。
“真的不错,好多人来排队,一定会有人捐。”素芳姨说。
古阿霞不这么想,这么多人白吃,帮忙吼,却不肯从口袋拧出个银角仔,他们心里打的都是便宜算盘。她不服气,东西可以白吃,良心不能没有,连忙对着排队人群叫:“你们是好人,学校义卖的什么防痨邮票、爱盲铅笔也买了,好歹也帮忙我们登上世界最高峰。”
有个人被古阿霞瞪了,糊涂说:“我怎么了?”
“你淡妆就很好看,尤其配上这条项链,要是穿上那件浅色的比赛装,会更亮眼。”素芳姨说。
古阿霞抓着项链,瞥了帕吉鲁一眼,说:“这是幸福项链,希望戴了可以不用这么紧张。”
“我好紧张。”帕吉鲁说。
“你紧张什么?是我上台,又不是你去,喔呜!我懂了,你这样说是不要让我紧张吧!”
“怕你赢。”
“我看你排了两轮,还真敢排。”
“我……我有惧高症,不能爬太高,要是把我的名字带上去会做噩梦,真的才没捐。”
“那你呢?”古阿霞又对着另一个人,“不要说你怕坐飞机去。”
“我?”被问的人傻了,结巴说,“我信佛。”
“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