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地折下树枝跑回来,跌跌撞撞,冲进教室,大喊:“……找到‘小耳朵树’。”
你终于说话,文老师心想,心中有股悸动。
黄狗蹲在帕吉鲁身边,舔着他脸。
帕吉鲁醒,道刺骨疼痛从右手传来。他无法翻身,受伤,转头看见骇人画面,他右臂消失在倒木与地面接触间隙。正如同面对危难瞬间保护反应,他用力抽手,只有疼痛传回来。他喘口气,以更大劲道拉手,传来种撕裂肉体炽痛。他手卡在树木底下,动不。在隔着倒木而看不到远处,那台有着长锯齿电锯待转中,“突突突”发出嘲笑似。
他额头冒汗,知道自己狼狈由来,他拿电锯砍树之际,地震来。如果他使用传统锯定能感受到地震来临,早做防备,但是操作电锯会产生振动,使他忽略危险──主震骤然到来,砍伐中大树很不稳,在地震激烈摇晃中失去支撑力,朝他轰然倒下。他机灵闪躲,避免树干直接压身,但树干太大,手臂还是难逃劫。
帕吉鲁观察自己困境。压他树有二十几吨,他手好死不死被压在岩盘上,他用左手挖开,希望是风化岩或岩石下是松软土。他挖十几分钟,指甲塞满黑土屑,毫无作用,他捡起身旁10余公分树枝继续干活,直到断裂几次树枝只剩掌心那截。干,他怒骂。这带全是岩盘,千年扁柏伸出趾根牢牢盘踞,它们靠这样抵抗过数百个强台与强震。
“要逃,不能死在这。”他告诉自己。
太阳慢慢西斜,从树梢投下无数光斑,黄狗在身边走着。帕吉鲁在右手肘关节下约5公分处被大树压住,他往右翻,身体贴在树干,用两膝盖当支点移动原木。他试十几分钟,把自己当作是鹤嘴撬或转材钩,试着把树翻动,二十几吨树就是文风不动。最后,他把今天仅剩几缕气力,对树木又踹又顶,发泄情绪。而那台电锯在“突突突”待转两小时后熄火,四周安静。
当最后抹阳光消失在四十几公尺高树冠,森林潮湿,帕吉鲁今晚要在这度过。他用两脚勾来落叶,左手摘光附近箭竹与昆兰树叶,勉强可当床垫,还有黄狗也是取暖家伙。他们偎抱,寒夜来袭,刺鼠爬过,两只灰林鸮在相隔百公尺附近“呼呼”叫得紧,只白面鼯鼠从树干飞过,另只随后追去,发出乌兹声响。帕吉鲁觉得这些背景声音非常感伤,令人难眠,并担心自己睡不醒。
他断续有些梦,跟痛苦与挣脱有着密不可分关系。凌晨四点,他惊醒时天未亮,混合落叶与蕨草床铺湿濡不堪。他仍抽不回右臂,痛处完全消失。这不是好现象,这意味着他右手肘已坏死。他把黄狗推开,期待蓄积晚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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