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的迷了?我那是撒谎,骗骗你们的。真是糊涂虫,糊涂透顶了!你们要画十字,你们可以发怒,可以大喊大叫,可以开枪,可以抡起斧子砍,可千万不能着迷。小伙子们,这是病害,很可怕的病害!……”
迷惑。幻觉。病害。这都无所谓!他们所过的艰苦生活比起那预示着某种神秘性和未曾经历的事物的美妙幻象来,已经变得如此使人不堪忍受,以致丧失了任何为之奋斗的愿望。青年们希望有变化,有某种行动,狂,bao的肉欲要求宣泄;只要一想起女巫师,年轻人就欲火中烧,头脑发昏。
柯利亚心里很明白,这种事不能胡来,有一次,他卸下曳索,把脚从滑雪板圆带里抽出来,不知怎么一来,他把两只滑雪板竖了起来,忽然觉得滑雪板看上去活像两条可怕的、愤怒地鼓胀着脖子的眼镜蛇。这种蛇他在部队里服役的时候从电影里看到过,那时候差不多天天要放映电影给他们看。唉!部队、朋友、人群、城市、房屋、灯火、汽车!这一切都在哪里?都是真的有过的吗?
他踩着雪融化后冻结成冰块的地面,一步一步地向女巫师走去,而她却向后倒退,躲闪避让。他伸手去抓她,热烈地、悄声地用俄语和埃文基语向她说了好些情意绵绵的话。她听懂这些话了,嘻嘻地笑着、眉目送情。他完全把女巫师迷惑住了。他追上了她,抓住她的辫子,但是辫子轻轻地离开了女巫师的脑袋,于是他就这样伸着一只紧握着的手,掉到杜迪普塔河的陡岸下面去了。他脸朝下,在雪地里不知趴了多少时候,同泥沙一起漂到了一个地方,他还不相信这是幻觉。冰冷的、松散的雪粒不停地从上面倾泻下来,把每个高起来的地方和凹下去的坑洼都盖没了,填平了。最后,他看到在自己的头上面,在杜迪普塔河的水面线处有一条狗,还是他那条在爪子和头上都有些灰色斑点的、心爱的、忠心耿耿的白狗,直到这时,这个已经丧失了思维与奋斗意志的人,才开始手划脚踹地挣扎起来。
“!!!”他在雪里抓划着,慢慢地向狗爬过去。狗哀号着,挥动尾巴迎着他爬过来了,雪似乎和狗一起在爬,移动了,突然从雪里窜起一只滑雪板来,滑雪板的顶端碰到他脸上。他把它抓住了,塞到身底下,就像他小时候坐在一块小木板上划着桨逆流前进一样,从这漫无止境地流泻着的雪里划过去。他喊着:“!!!”但是狗已经不知去向了,却找到了另一块滑雪板。他把它挖出来之后,就躺下来,侧着身子蜷成一团卧在两块滑雪板上。他浑身都是湿滋滋的,寒气和风直钻到衣服里边,他哈着气暖手。在间断的风声中,他好像听到有人的喊声、狗吠声、钝重的敲打声。“在打枪!枪!”他想着,但是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