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得越来越步调一致,越来越形同一体。而远方原始森林的喧嚣声仍在那深深的林海里回荡,它把所有树叶、草茎、针叶、树枝、树梢摆动的声音都集而为一,并同它自身融成一体,这已经不是什么喧嚣的声音,而是变成隆隆震耳的轰鸣,它像激浪一样气势汹涌地滚过大地;接着从树林后面吹出一两团浮云,渐渐变得像毛茸茸的羊群一般向湖上辽阔的空间铺散开来,一层不太显眼的灰黯好像要抹去林天交接的边缘,一望而知,这是由北方刮来的预兆恶劣天气的乌云。
怪不得我们昨天呼吸那么困难,空气又闷又热,一团团吸血小飞虫上下翻飞,身体感到疲乏极了,心脏压抑得难受。看来阴雨连绵的天气马上就要来临了。
大家在路上走得很快。很少去钓鱼。风开始越刮越厉害了。在叶尼塞河上遇到刮风,尤其是北风,那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我们的小船是一只旧船,发动机几乎已经是一台完全不顶用的废物,不过驾驶的人倒都是老手。
原始森林摇曳着,雪松林的树枝沙沙地喧哗着,桦树、白杨和阔叶林的叶子不住地哆嗦。柯利亚越来越紧张地催促我们赶路,他叱骂塔尔桑。这条狗的腿简直没法走路了,因为它的脚掌碰伤了,经过一夜已经肿了起来,它落在后边,越落越远,悲伤地哀号着,后来简直是号哭了。我们想等一等它,即使背着它走也行,可是弟弟冲着我们嚷了起来,骂了一声,向叶尼塞河跑得更快了。
离河越近,风势就更猛。在原始森林深处并不感到风大,在那里尽管风势连成一片,却只在头上呼啸翻滚,因此倒不怎么可怕。可是到了叶尼塞河那就是白浪滔天,风一阵阵地刮着,啸声一会儿高,一会儿低,风,bao越来越凶猛,把河上的那些小船和吃水浅的船全都刮得四散漂流。
阿基姆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船也准备妥当了,就在那里干等我们,所以一见到我们,非但没打招呼,竟骂将起来:
“他们城里人不懂事!可你呢,你那个脑袋瓜子管什么用?”他责备着柯利亚。
“塔尔桑掉队了,得等一等它。”
“等塔尔森,那自己就会在浪里淹死!”阿基姆严峻地拒绝了我们这两个城里人不懂事的要求,直等到我们顺利地把小船驶离河岸,不再受到拍岸回浪的冲击时,他才稍微变得温和了一些。他说:“狗是丢不了的!让它在原始森林里多待会儿吧,挨挨饿会聪明些。”
当我们转入背风方向的陡岸下面时,这才开始明白,阿基姆这个和气的人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脾气。河水常常涌过船头,有时候甚至把整个船身都盖没了。我们大家抢着用罐子、桨、水桶把船里的水往船外舀出去。罐子和桨算个什么舀水的家什?我丢掉罐子,脱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