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快!塔尔桑!去抓鱼!抓住它!”
塔尔桑在草丛里像山羊似的跳来跳去,捕捉那条小鱼,弄得水花四溅,还常常把到手的猎物放跑了,只得舔一舔嘴唇,等着再赏它点儿什么——它爱吃鱼比爱吃糖还厉害。
我已经没力气再笑了,而我的儿子却宁愿不吃饭,也想看阿基姆怎么拿塔尔桑取乐。他同塔尔桑一起跟在阿基姆后面,爱不忍释地盯着它那副嘴脸看。
“阿基姆!”柯利亚厉声喊着,“就要烧鱼汤啦,可我们拿什么烧啊?!”
阿基姆没有答话,沿着河岸向上游走去,不见了。
奋,一心想说话。“你的成绩怎么样?”
我向他举了举大拇指,立刻又听见他说:
“我又钓到了一条细鳞鱼!”
“真行啊!”
在我的头上方发出一阵沙沙的响声,滚下来一些土,我抬头一看,是阿基姆在陡岸上。
于
“你在这儿做什么?你在这儿能弄到些什么呀?”我把皮包举到他的鼻子底下,阿基姆双手捧住面颊说:“哎哟哟,老哥,这是怎么回事?!”他向走过来的柯利亚埋怨说:“他们怎么能一条一条钓上来的!……”
“让他们钓吧!让他们乐一乐吧!乐个痛快吧!……”
“你啊,”我对阿基姆说,“大概要拿缆绳当钓丝,用劈柴当漂子,噼里啪啦地往水面上甩着捉鱼吧……”
这时,我又在那里钓到一条茴鱼,按照阿基姆的看法,一个规规矩矩的渔夫根本不会想到上这种地方来钓鱼,而规规矩矩的鱼也不会停留在这种地方。阿基姆把手一挥说:“这儿大概有鬼!”他噗哧噗哧地踩着泥地往前走去,并且执意说他无论如何能比别人钓得多。他拐过一个弯,就开始大声唱起来:“能征服我的不是监狱,而是湿漉漉的大地——母亲……”柯利亚哈哈大笑着,他一面跨过浅滩走到河对岸去,一面说别看阿基姆人瘦小,钓起鱼来确实比别人钓得多,他能跑在最前头,把条河搞得兜底翻转,河里的活货会被他赶得四散逃窜;如果连一条倒霉的鱼也见不到的话,他就会把钓竿梢的顶端折下来,把钓丝绕在上头,然后拉上半截棉袄蒙住耳朵,躺下睡觉。连蚊子怎么叮他,他也不在乎。
在阿基姆后边跟着一条有点傻里傻气、好吃懒做的雄狗“塔尔桑”。另外还有一条机灵的母狗“库克拉”。库克拉忠心耿耿,在猎取毛皮兽这一行当里称得上是个好帮手。它一步也不离开柯利亚,蹲在他近旁,用爪子擦着脸,轰赶鼻子上的蚊子。至于塔尔桑为什么会这样依恋阿基姆,这是大自然的一个谜。阿基姆对塔尔桑真是百般戏弄!骂它,赶它,即使要给它吃一条很小的鱼,阿基姆也要乘机耍弄它一下——比如:他把一条小的鱼扔进茂密的毛茛叶丛里,叱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