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犯坐到木舍中间的凳子上,爸爸给他系上一块麻袋布,便在顾客四周忙活起来,剪刀喀嚓喀嚓地响了一阵,但不是平时剪的那么有条有理。
我
找的正是总书记、正是这位公正的人,这艘美丽的船就是完全正确地以他的名字命名的。他会听我讲话,他会理解我。他本人曾被流放这些边远地区,自己逃离了这里,受尽所有的凌辱。他,只有他能够拯救所有人,能够消除这个国家和痛苦不堪的人民的沉重灾难。”
来人坐在渐渐熄灭的炉火边,手里捧着搪瓷茶缸。一天中最洁净的光线无意间从窗户透进木舍。逃犯看了眼窗外,喝光茶缸里的剩下的热茶,着急地说道:
“嗨,你们还要再听些什么吗?谢雷和什梅尔紧跟着我也走到了叶尼塞河,比我更上游一点。我很快发现了他们的‘足迹’——夏季去捕鱼的特里同[18]打劫的帐篷,帐篷后被杀死的狗,被*杀的衣衫不整的妇女。显然就是这两只胡狼把那个渔民打得落入河里,拖轮队找到渔民救了他。这两个逃犯在帐篷里搞到了吃的、盐和衣服。都是土著渔民从冻原迁移叶尼塞河两个多月要穿的衣服。搞到了枪,就是吓唬你们的枪。枪里可能已经没弹药了。好在你们没和他们打起来,他们会把你们锁在木舍里,然后放火烧了木舍。他们‘自由自在’,他们进到居民区里‘闲逛’。他们会继续逃亡,绕过大的村镇和城市,**掳掠到冷天,然后投降。他们没有任何目的和任务。我顺着他们的足迹走,公开进到村镇。两次被拦住,送到了村苏维埃,两次被放了。我不偷,不盗也不隐瞒我的意图。上帝保佑放了我,所以我相信自己能比谢雷和什梅尔走得更远。仁慈是我的动力。我会到达莫斯科,无论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同志们的记忆和人们的痛苦都让我完成这一职责,或许这是我一生中最后最主要的职责……再给我点盐!”
逃犯嘬了好几次盐,在炉旁蹲着摇晃着,好像想好了似的大声说:
“反正不该当着小孩子们的面……”
“我们的孩子在伊加尔卡长大。”维索京回应说,并留心听了听外面。“刮风吗?刮风,刮风呢。天气一直不让我们完成计划。应该离开这片泰加林。哪都不让人消停。是啊,孩子也该上学了。”
“是,是啊,秋天到了!”逃犯从炉子那应声答道。“该抓紧了,冬天前我要是出不去扎波利亚里耶,就完蛋了。”
“爷们,睡一小会吧,然后就走。会有伊加尔卡来的采松球和浆果的人,鬼使神差,突然会有巡逻队的,我们也没有好下场。”
“是,是的,您是对的。我就走,就走。请给包盐,给块面包吧,还有剪刀——头发野人样了……”我爸爸说道:
“来吧!我会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