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怎么猜出来的?”
“强烈的节奏。还有激情!激情!”
“是啊,他在咱们国家当真论得上有节奏。叶夫图申科也是节奏行家嘛!总是撕扯开胸前的衬衫!衬衫可是别人的啊,真的,是个壮小伙子。”
“你们认识?”
“上帝不给机会啊。”
实现了他的召唤:‘干部决定一切!’小伙子,您看看,不是人民,不是个人,而是干……部!总是哪里哪里的,可这个辩证法就是在你们的太阳城得到了最灿烂的实现……”
男青年面色黯淡起来,脸上的红晕一下子褪掉了。他烦躁起来,手插进衣兜里拍打起自己,又瞪大了眼睛好像要找什么东西。这个人真能堵我们还没堵完的碉堡口!这个人真能捍卫朋友,捍卫邻居!这个人真能改变世界啊!
我的邻居又出现了,充满了活力、友善,就像被叶尼塞河风剥掉了层皮。他从枕头下面掏出了一个小的电影摄影机,有个机枪似的小孔,朝着开着的窗户嗡嗡了一阵。因为没有人说话便窘迫地提议到饭厅去:“那有饭菜,确实……”我回答说没有去饭厅的钱,我会挺到目的地码头的,那里我朋友有自家菜园,有不花钱的土豆。
“好吧,这点钱都没有。真是的,听说肖洛霍夫有几百万啊!”
“小伙子,您的消息不准啊!有几百万,这是那些侦探小说家啊,譬如,瓦西里·阿尔达马特斯基。”
尽管做体操可还是胖乎乎的小伙子向甲板蹿去,他腿快地带着一群女孩和弄得嗡嗡响的电影摄影机跑过了窗口,边跑边把手伸进窗户抓了瓶酒和两个橙子。甲板上传来了喊叫声、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甚至鼓掌声。
我的邻居被白兰地和玩乐弄累了后回到了船舱,躺在枕头上半眯起眼睛。我的床铺已经收拾好了,女服务员这会儿却好长时间找不到我根本没用过的毛巾。卷成一卷的床单搭在沙发背上。女服务员一边忙着,找着毛巾,一边不时地充满了怀疑地看看我。我想起认识的一个斯维尔德洛夫斯克的作家从四层跌到楼梯平台上,屁股撞碎了木条凳。他自己甚至都没有划痕,侧面口袋里的一瓶白兰地也完好无损。他的第一个念头非常接地气,令人吃惊的简单:“真是的,还得赔偿凳子……”
我的思绪也
“阿尔达马特斯基?阿尔达马特斯基?他写了什么?”
“《阿巴依之路》。”
“啊,啊!是呀,是翻译的小说。按说我是喜欢外国文学的,比如,法国的。没事玩玩文字。Кесь-кесю,месье?[2]”他露出了刷得干干净净的牙齿,说道。
“就像布杰尔维里先生唱的是咱家乡的《松明》[3]歌,彼季帕[4]去指挥的就是特列帕克曲[5]!……”
“这是沃兹涅辛斯基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