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伊加尔卡市上游五十俄里。仲夏过后,我们很快就被偷了。在泰加,三十年代初在扎波利亚里耶架设线路的邮电通信人员建成的小木舍,甚至都没有上锁的门栓,因为没有歹徒,可是却被偷了。
从偷走的都是食物、带子弹的枪和衣物来看,很容易明白,是诺里尔斯克人偷的。当时把“诺里尔斯克人”叫做冻原[9]来的逃犯,他们在那儿建了座陌生的很少有人知道名字的城市“诺里尔斯克”。建设者铺设了最北的铁路——从杜金卡到未来的城市。这条路立刻就出现在了所有的地图上。各所中小学的老师和学生都高兴地用手指戳着它,激动地谈论着它,就好像是他们自己建设了它。不知道也不再想知道更多的了。
从春天到深秋川流不息的驳船队向北方运载着各种设备、机器、伙食和生鲜商品。“囚犯”一词是后来才有的,当时委婉地把他们叫做特殊移民、特种兵、被招募的、被押送的人,以及一些花哨的、神秘的称呼。囚犯散关在轮船和驳船的底舱里。北方的叶尼塞河,风,bao强猛,巨浪滔天,但是有押解员。胆小鬼和下流鬼不敢打开船舱,卸船上岸后轻松高兴得就像到了天堂,到了享福的新大陆。
北方流传着一个比一个可怕的传言,但是那会儿的时代真的是像说的那样:“不要相信您的眼睛,要相信我们的良心”,人们怀着孩童般的信任听着它们。
但是没有无火的烟,也没有无烟的火!跟着诺里尔斯克人的传说,慢慢地就出现了诺里尔斯克人。他们起初只是在叶尼塞河畔公开现身,衣衫褴褛、胡子拉碴的,被蚊子叮咬,满身疮痂,感冒咳嗽着,饿得两眼塌陷。
他们顽强地、坚忍不拔地沿着河畔向上游走啊,走啊,在泰加弄到什么就吃什么,也靠渔民、猎人和路人的施舍充饥。他们绕过了一座座城市和一个个大乡镇,躲开了强盗、偷窃和抢劫。古人还守着条没写下来的西伯利亚规矩:“不问逃犯和流浪汉的来头,只给饭吃。”
三七年时,英明的惩戒营领导实施了条措施:逮住和交出诺里尔斯克逃犯,奖赏一百卢布奖金或者赏金,它们因此被隐晦地称为犹大的银币。
特殊移民、本地矿工,最主要的是那些老古董都没有被腐臭的鱼饵“钩住”,他们在泰加的林中隘谷、在流放地和监狱里领悟了一条条的规矩,它们严酷、很少被捍卫却是命定的地球规矩。可是那些招募来的家伙、贪财鬼,已经接受各种贿赂的腐化分子,还有纯朴的北方各个民族——多尔甘人、恩加纳桑人、谢尔库普人、凯特人和埃文基人,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便开始抓捕“人民的敌人”,把他们送到军队的各个哨位,它们都设在水很深的河口。
押解员和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