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骂骂咧咧,但赶忙把船系住。陡坡上的人们向浮码头涌来。
我坐在圆木上,把石子丢进水里,突然听见身后的卵石嚓嚓作响,接着是一个很熟的声音:
“能在您那里找根烟抽吗?”
“我不抽烟。”
“您不抽烟?”重问了一声,毫不客气地和我坐到同一根木头上来。“是为了保持健康,还是为了省钱?”
我不想和他说话。还在叶尼塞伊斯克的时候我就讨厌他了。柯利亚的音容始终萦回在我脑际。现在他正躺在农舍里,被安眠药搞得昏昏沉沉,半是睡觉,半是受苦,但是麻醉针的作用很快就会消散,到那时候再用什么来减轻他的痛苦呢?阿基姆走上前去帮助柳达把东西拎到船上,但是当她想把一个卢布塞到他手里的时候,他感到受了侮辱:“一点儿也不懂人的心,别看我穿得破烂,我可是看她可怜……”阿基姆和握手问好,给了他一支烟。冲着我摇了摇头,阿基姆对他说了句什么话,于是他们就天南地北地谈了起来。
“贝图什卡”号启碇离开了码头,直向叶尼塞河上游驶去。由于天色通宵不暗,因此谁也不想睡觉,人们没有从岸旁走开,东逛西荡,总想娱乐消遣一番,有时候也竟然真会找得到。最大的乐趣是在茂密的杨树林里、柴垛背后、澡堂子以及灌木丛这类隐蔽的地方守候那一对对的情人,而且他对这类发现隐私的密探勾当真是经验丰富,谁也没法躲过他的眼睛。小伙子们为了惩罚他这种讨人厌的好奇心曾经狠狠地揍过他一顿,他似乎收敛了一时,但对于这种密探的行当他到底也没法舍弃掉,唯觉心痒难熬,简直是一刻不得安宁,终于又到处刺探起来。
对于楚什镇也是逆来顺受。渔夫们很愿意把他带在身边,为了逗笑取乐。而他却装作傻瓜的样子,为大家作种种“表演”不取分文,这期间他学会了摆弄捕鱼钩索,掌握了捕鱼的奥妙,自己还置了一条装着一只破旧不堪的马达的小木船,这是一个逃避当局追捕的大胆的偷渔人卖给他的。下了两次网,使渔夫们惊讶的是,他捕的鱼可真够多的,而且他利市大吉,卖鱼也得心应手。会动脑筋的人们通过内燃机船、轮船、快艇、小汽车、飞机、直升飞机和其他种种水空运输工具运来所谓的“专用燃料储备”,夏天的时候用它们换取鱼、野禽、肉类,冬天时候就换取胡桃和毛皮;处处都用自然方法结算,交换单位是一瓶酒。
从一艘航行于邻近的鄂毕河的船上,曾经查抄到一吨多用酒换来的鱼。为了搜査这艘连年来从事非法营生的船,并对那个靠转手贩卖鱼类而大发横财的船长(他和他的子女们拥有的别墅和汽车多得不可胜数)追究责任,必须要得到检察机关的同意,但是上帝离平坦的鄂毕河流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