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圆圆的紧闭的嘴唇,竖起了坚硬的鱼鳍,像是振翅欲飞的模样。
对方看到了,给他发来信号,那是任何一部航运规程里不曾规定过的信号,但在我们所有的水域上仍然是都能懂得的——这是用一面小白旗摇来曳去,温和地往自己身子底下搂过去的动作。两艘船接近了,相接了,就像海战中接舷搏斗似的:一只是窄长破旧的小船,一只是有黑色船舱、甲板上布置得秩序井然的白色小艇,上面的无线电广播也并不神气活现,人们也并不用它来急不可耐地喊叫。只有某一个非俄罗斯的妇女悄声细语地在耳畔诉说着,恳求着:“售票员,售票员,卖我一张——票!”“要不要买块辣姜?票子可没有!”有本事把一切歌曲、俗语立刻按自己的意思乱改一气。“是啊,看来船上是正经的、能干的人。地质学家,不像是别的人,再不就是什么部里来的人,来检查财政和劳动纪律来了。”心里肃然起敬,有点凛凛然了。
小船被拴在小艇的艉钩上了,渔夫被很尊敬地请进了客舱。那儿墙上钉着的几幅图画使他心里一动。有一幅画的是生活里的灾祸场面:河岸边一座工厂的管道里重油往河里奔泻而出,鳇鱼、淡水鲈、鳊鱼等等都翻转了肚皮漂在水面上,奄奄一息。“唉,这些狗娘养的干了些什么呀!”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神情,接着却在旁边的一张画上看到了和他一样的偷渔的伙伴。一条满腹鱼子的鳇鱼,挺着个大肚子,戳在鱼钩上死了,临死前用满含谴责的目光盯着那蜷缩在图画一角里的人。在鳇鱼那锋利如箭的目光逼视下,非法偷渔人的脸扭歪了,这脸的模样,但愿上帝保佑,简直没法形容。这猥琐的、蓬头垢面的样子,发青发灰的鼻子,浑浊不堪的眼光,如果在梦里看到,不管你信不信上帝,你非画十字为自己壮胆不可。图画的另一边有一个人高耸着双眉,洞察一切的目光很像当地的渔场稽查员切列米辛,他身体笔挺地站着,就像不久前的军事宣传画里的模样,一只手指直指着:“违禁渔猎者是大自然的敌人!向违禁渔猎者作斗争!”
渔夫打了下寒战,想找点有趣的东西看看,结果在这些画和另外一些画中间出乎意外地发现了一张怯生生地缩在后面的传单,约莫像一张练习本纸那样大小,上面用红蓝两色写着:
“渔民同志们!请勿摧残渔业社的幼鱼。如在捕捞工具中发现幼鱼,请勿加伤害并放回水库。请记住,幼鱼是今后捕鱼‘量的基础!”的心都坠到一边去了,他偷眼向四周看去,眼光碰上一个人,那人正随随便便地微笑着看着他。
“这些画你觉得怎么样?”
“我们可不动那些幼鱼,为了不影响将来的捕鱼量,我们保护幼鱼!啊——唷——嚯!”他仰起那张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