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尝试着用药汁喂他,但是妻子守在旁边不让别人染指。
然而,过了不久神志恢复过来了,他又重操旧业,干起这黑暗的行当,他喝酒、寻欢作乐,不想支付罚金。于是他被送上法庭,我们也就在叶尼塞伊斯克偶然相逢,终于有了新的理由来讲他那些快活的往事。
在黎明的朦胧时分里挨着时光,因为无所事事而慵倦不堪,他竭力克制着自己免得又受不住诱惑而踏上那刺探旁人隐私的邪道。他很想喝酒,就试着探探阿基姆的口气是不是到“贝图什卡”号上去弄它半公升来,但是阿基姆叱开了他,接着,我们离开河边穿过空旷荒芜的菜园,那里马铃薯刚刚开花,温室木架上的黄瓜已经长出第三片叶子,胡萝卜的田畦上钻出毛茸茸的细叶,萎靡不振的荨麻倚偎在篱笆的两旁。我们慢步地朝着屋子走去,兄弟正在那里痛苦地弥留。当地医疗站给他的麻醉针已经只够两三小时之用。必须考虑并设法上哪儿、用什么办法去搞药?一下子就从脑际消失了,被忘了个干干净净,是啊,他们这样的人也只有当他们在你眼面前闪来闪去的时候,才会被人看见。记忆不会去留住他们,他们会像潮湿的篝火上冒出的烟那样,一丝丝飞散,尽管一时间很浓,很呛人,但只是过眼云烟而已。
菜园的篱笆外面,两扇破旧的门外,灰蒙蒙的河面慵懒地泛着亮光,河底散布着成百上千只排钩、渔网、冰下钩绳和鱼钩,被钩子戳住的鳇鱼、鲟鱼、折乐鱼、鸦巴沙鱼、江鳕和聂利玛鱼纠缠在这些渔具中间,遍体鳞伤,拼命地向深处窜去,结果是稽查越严格,鱼在水底深处就死得越多,然后,这些腐烂发臭的、没有眼珠的、像绷紧在雨衣扣子下面那样凸胀着肚子的死鱼随着水浪浮散,张开的鳍翅和嘴巴沾满了污秽,于是不管是保卫河流的人们,还是在河里鼠窃狗偷的违禁偷渔的人们都会痛心疾首地叹息说:“这是在搞什么呢?在搞什么呢?糟蹋了老百姓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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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按发音在口头俗语中有“揍”、“打”的意思。
[2]原文如此,表示在胡说八道。
[3]伊凡·叶尔绍夫(1867—1943),苏联男高音歌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