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窗里亮着灯光,
撩得我心摇神荡。
我熟悉的身影儿啊,
映在银幕似的窗格上……
“什么叫‘身影’来着?”
“啊——唷——嚯!啊——唷——嚯!”
“啊,爱我吧,姑娘,趁我现在自由自在……这会儿我想偷婆娘去!心里像火烧,真想打一架!”
“打架?挨十五天拘留!”
“是啊,时代变啦!酒不让你喝够,打架又不行……”
“电影倒是每天有!”
作家写的文章里有几分真理?共同的意见是:不过百分之五而已。当他们听到我挣的钱并不多,不觉大失所望,改而谈论追逐偷渔人的夜视仪器了。“想出这种劳什子的人拿的钱大概要多得多。唉,世上的事怎么这样怪?人干吗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让自己蹲牢房,围栅墙,安铁丝网,不让自己逃跑?这可真叫做‘自掘坟墓’……”
“哎哟,瞧人干的这蠢事!”这些演讲人对他们自己的全新推理不觉一怔。
“这等事说得够啦!”阿基姆一拍大腿,打断了哲理性探讨。在他眼里闪烁着兴奋的神色。“乐就得好好儿乐!”随着一片赞扬,他从灌木丛里拿来了“灭火机”一大瓶美其名曰“飞腾”牌的廉价酒。阿基姆这好小子!是瞒下我买的,还是早就藏好在一旁的呢?
天色已经很晚,但柯曼多尔还是驾船走了。捕鱼人会意地笑了笑,他们知道,他这是去找拉尤霞、找楚什镇食品商店的女售货员去的。拉尤霞早就“迷上”这个犷悍的切禅人了。她不顾禁止酗酒的规定,夜里私开店门,把酒卖给柯曼多尔。柯曼多尔把她紧紧搂到怀里,吻了吻,便又一阵风似的跑了。他心里除了拉尤霞还拴着“集体”。不过他向拉尤霞许愿说,明儿准带尾鲜蹦活跳的鲟鱼来看她,跟她说“贴心话儿”。
叶尼塞河岸上笑语喧哗,大伙儿志同道合,真像是手足兄弟似的。火苗旺得腾到半空。谁也觉察不到饕蚊的嗡嗡声音。鱼汤在锅里翻腾。跼蜷成一团的鲟鱼,尾巴上着了火,化成点点火星往上飞去。
“就是身体!”
“喔!”
“我有桩事想打听:桃腮——是指奶头吗?”
“指脸颊,你这笨蛋!”
“喔唷,喔唷我可熬不住啦!再想想下边的那个
“电影?什么样儿的电影?我这就给你鼻子上来一下,电影就开场了!”
“喂,哥儿们!玩吧!乐吧!但别打架!
“他说什么来着?”
“我只是开开玩笑!”
“开……玩笑!”
有的人在清嗓子,准备唱歌;有的呢,想站起身来跳舞。大半人都在相互吻脸,乐得掉眼泪。
“乐吧,哥儿们!”
“人只有一辈子好活!”
“没什么好舍不得的!”
“咱在河上吃苦,冒吃子弹的风险,就是为了今儿这样的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