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为将来担过忧,而“死亡”这个词儿无论如何也和他们的母亲对不上号,他们不能相信,妈妈会由于某种原因而不在人世。不,像母亲这样的人只能是活生生的。
瘸腿基里亚格带走了卡西扬卡,送她学习涂灰、刷墙、油漆这类手艺去了。卡西扬家其他的孩子则由普拉熙诺镇苏维埃用飞机送往叶尼塞孤儿院。只有阿基姆留下,因为他心里兜着上光荣的“勇敢”号轮船的愿望。
他在市立寄宿学校待了一个冬天,食宿由公家供给。说是在学习,其实他大半时间都是在船坞里度过的。他自告奋勇、完全尽义务帮着张罗“勇敢”号的冬泊和修理,终于把这条外形古板而并不起眼的船的来龙去脉、性格脾气摸得一淸二楚。船上的船员爱上了这个生性勤劳、酷爱河运事业的小伙子,而他也爱上了这帮船员。阿基姆简直不能想象,如果没有这艘从早春到深秋都在河上执行主要任务的“勇敢”号,他的日子该怎么打发。
河面刚刚解冻,流冰过去以后,这艘被冰凌撞得满是凹坑、遍体鳞伤的小火轮,就神气十足向着北方破浪而进,点燃起沿岸的一个个灯标,一路撒下红色的和白色的浮标。照阿基姆看来,在“勇敢”号没有将这项任务完成之前,这条河上压根儿谈不上航道啦、航行啦这类事儿。封江以前,又是这“勇敢”号最后一个离开。它噔噔地擦冰而过,沿途收拾起被风,bao打得七零八落、又被夏天的太阳晒得油漆剥落的航标。有时没等回到船坞便被冰冻在某个荒僻的地方。然而人们并不抛弃他们心爱的轮船,他们在就近的岸上搭了个小小土屋,住下来看守“勇敢”号,防止它被冰冻坏,进行修理整新,将船名啦、驾驶室啦重又油漆得亮亮堂堂。船员们还擦洗了汽笛,机器,舵,船舱,然后用圆木段垫在船底下,利用船上拆下的绞盘,把这船像牵牛似的移往不通航的河汊或者河湾里,免得流冰期间冰排将船碰伤。
“勇敢”号上掌管航行大权的最高首长是帕拉蒙·帕拉蒙内奇·奥尔苏菲耶夫。此人令人望而生畏,长得像凶神恶煞一般。这号人根本就不可能上别的船上去工作,要上客轮上去当差就更别提了,因为他那副尊容和大嗓门准能把乘客全都吓跑。船员把这年轻小伙子推到了最高首长跟前,由帕拉蒙·帕拉蒙内奇给新手进行一次“考核”。虽说要录用他事先已经决定了,但是这种考核还是少不了的,这条船上的每个船员都经历过。
“你能干啥?”雷神爷似的首长将眉毛下的大眼一瞪,那对眼睛就像是从毛茸茸的袖筒里伸出来的拳头,牙齿格格地响着,问道。
“什么都能!”阿基姆尖着喉咙答道。他这是情不自禁地模仿瘸腿基里亚格的说话。不过,说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