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头生子小阿基姆生下时她才不过十六岁。妈妈讲给孩子们听过,卡西扬送给她双长筒袜和块头巾,又请她吃小甜饼和红蜜酒。这好人怎能不爱呢?于是爱上这汉子,压根儿没想到,就这亲热阵子能生出个小家伙,生出个“人”来。十月满胎后,她觉得只是在工棚里出恭次,人们就交给她个裹在布包里、皱皱巴巴、扭动着身体婴儿。嘻露着没有牙齿牙床,白乎乎眼睛合着不睁开。她不大相信,又像是不屑顾地说声:“嘿,瞧这阿基姆,真要命呀!是生下吗?这不可能……”
为什不可能?为什管他叫阿基姆?她到底是从哪儿听来这个名字,为什她头脑里忽然间会冒出来这个名字?那只有问她自己。按她头脑和心灵来说,她压根儿还只是个没成年小姑娘。村里妇女想奚落她,骂她是个轻骨头,但白骂,因为那个做母亲根本不明白这个词儿坏意思,村里妇女从此也就不再编排她,倒是想方设法照料她,男人们也趁机和她亲热,没几年,鲍加尼达村便多出窝子小孩儿。“谁家?”过路人问。“打鱼人。”母亲笑着回答。“是们大伙儿。”渔夫们附和说。
渔业劳动组合负责供应北方个大工地鱼鲜。捕鱼人并不常待在个地方,每次鱼汛,人员也都有变换。常驻鲍加尼达村只有队长、验收员、发报员和个烧饭女人。她同时是管理员、总务长、算命人、助产士,而按年龄和她那婆婆妈妈样儿来说,够得上做所有人妈妈,这人就是会唠叨骂人又会亮开嗓子大哭大喊阿菲米娅·莫兹格莉娅科娃。不知什原因她被送到北方服劳役,但早在战争开始前劳役就已期满,可还是待在这儿没有走,尽管常常虚张声势说定要抛弃切,远走高飞。然而北方比南方更使人留恋。在南方,温暖、舒适,要想得到什东西不用费力,人烟稠密,人们聚居起,生活美满,懒懒散散也就把日子打发过去。但在这里人意志却要受到大自然抑制,自然之力威慑切,人们四顾茫茫,老是在期待某种变化并思慕另种生活。他们每个人都会故作姿态地逼着自己或别人,说是他这个无牵无挂人这就要到南方去,到水果之乡,到风和日丽海滨去!但正是这种对另种美好生活梦牵神萦,使北方人得以忍受艰辛现实生活,振奋他们精神,培养出坚韧不拔性格来。
渔夫们在村头紧挨河岸地方盖间低矮小屋。它只有个窗户,和浴室没有多大不同。屋里搁木板床,砌个炕,紧挨着那由“水手”号船上厚铁板熔制成炉子。就在这个常年昏暗小屋里,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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