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这些小生物的小毛腿、尖嘴巴甚至腹部都可能把各式各样的种子带到这里来,散落在这土温和湿度都适于植物生长的地方,而这种土温和湿度正是靠了柳叶菜才得以保持的;于是种子就在这里发芽生长,有的开花,有的变成小灌木,或是小白杨、小枞树。它们占地越来越多,很快便把柳叶菜排挤掉了。到后来,柳叶菜终于完全凋萎,它舍了自身,成全了他人。
大自然真会巧安排!但是它的英明能永驻人间吗?
图鲁汉斯克的风貌跟它附近一带的没有什么两样。陡峭的沟壑深谷,纵横的溪流湖泊,把它分割成众多的小块。图鲁汉斯克一直在惴惴不安中过日子,它担心:地质学家能在这儿的地层深处找到什么吗?若是找到,城市便会繁荣发展;找不着呢,它只好继续衰落下去。不过人们总能发现点什么吧,不会什么也找不出来的,要知道这个区沿着叶尼塞河绵延达八百俄里,纵横伸展直入原始森林腹地,不过它究竟有多大呢?传说里“说是魔鬼和某个塔拉斯曾经丈量过,不过绳子在这儿的沼地里断了……”原始森林的居民常常争论说:“从飞机上丈量还准得了吗?从那上面往下看,尺寸可就短多了。”
图鲁汉斯克坐落在下通古斯卡河的河口,也就是这条河跟叶尼塞河的汇合处。图鲁汉斯克城以前叫修道院村,后来皮货贸易兴起,便改叫新曼加泽亚。
层峦叠嶂的巉岩把通古斯卡河与叶尼塞河隔开,陡峭的石墙,白雪皑皑的群峰把背后的一切全都遮挡住了。河水穿过乱石、峭壁和砾石,绕过驳船的大撑杆,悠然自得地缓缓而流,但有的地方却白浪滚滚,使小船忽儿跌入浪谷漩涡,忽儿又冲上波峰,硬铝的船帮被冲打得啪啪直响。每到这种地方,小船就会像木片似的随波逐流,东摇西摆,在浪谷和浪峰中间上下挣扎,船舵已起不了多少作用,船身也不怎么肯往前走了。不过,倘若再走上十五到二十公里,便会出现另一个天地:水波不兴,寂然无声,甚至叫人感到有点兴味索然。巨大的岩石堆叠在河口;礁石有的灰黑,有的褐红,有的嶙峋突兀,有的光洁平滑,但都直插水底;它们形成了一堵堵陡直的石壁,分别从两岸夹逼着河道——这景象令人毛骨悚然,简直是对神经和意志的一场考验,待把你考验过后,它便悄然隐退。
当然,再往前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情况,这条河有两千多俄里长,若顺流而下,你得吃点苦头,却也能饱览奇异风光,这儿有石滩,漩涡,还有那迷宫似的河湾。有个从外地迁来图鲁汉斯克的妇女说过,你要是撞进河湾里,那就非晕头转向不可。
……在三十年代,不知是什么人认为有必要把一些叶尔博加钦的居民迁至图鲁汉斯克,同时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