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而是抛进河里。“不可亵渎古老的神圣的火,”他说道。他在篝火旁把一根白桦树干砍呀、刮呀,简直不是在干手工活,而是在创作,终于做成了一根轻巧而别致的斧子柄。他把自己这件制品涂上树脂在炭火上烘烤得发黄,发亮,好像涂上了一层蜡克。他试了试以后,就动作迅速地帮柯利亚和阿基姆筑造起过冬小屋来,这时他随口说了一句:“该清一清账,我不喜欢欠债。”也不知他是开玩笑呢,还是当真,反正在盖尔采夫那里这一点是永远叫人猜不透的。
阿基姆啐了口就背过了身子。他不能理解,这个人为什么老是那么不可一世的样子,总和别人格格不入?第二天,为了庆祝房子完工三个人一起喝酒,柯利亚许诺把盖尔采夫一船带走,但不无讥刺地说了一句:“汽油嘛可以用干活偿还!”“好吧!”客人同意道,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得把厩里的牛粪清除掉——都快堆上天花板了。”“任务清楚了。”盖尔采夫又同意道。阿基姆笨拙地哼了一声,使劲地摇头,一肚子的火气害得他又喝了好大一口酒。酒到半酣,他问了盖尔采夫一句:“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先学会把牙齿刷刷干净,再来缠着别人问这问那!”盖尔采夫挥开他,一字一顿、从牙齿缝里恨声地说道:“我——是——自——由——的——人!怎么样,该满意了吧?”“那我也是自由的人呀!”“你?!哈哈哈!这叫滑天下之大稽!你以前是,将来也仍旧是领来的儿子,该清楚了吧?”“清楚了!”阿基姆倏地站起身来,大声叫道:“柯利亚!叫他离开!我可捺不下性子了!我会开枪打死他的!淹死这坏蛋,要不我戳死他!……”“疯了!”盖尔采夫把口袋扛上肩头,在夜色里就离开了,唯有插在右边皮套扣里的斧子柄泛出淡淡的白色。
白天他们又赶上了盖尔采夫。柯利亚让船头靠岸,点头示意请这个流浪者上船。盖尔采夫做了一个鄙夷的表情,用脚把小船顶开,攀着倒在地上的树木荆条,爬过下塌的地段,登上黏土质的陡岸。到了山上他停住步子,从肩上摘下小口径猎枪,单手伸平,像打手枪似的,一枪就把一只在离他少说也有五十俄丈远的一棵枞树顶端上用足力气聒噪的星鸟打了下来。
“好射手!”柯利亚赞叹道。
他的伙伴靠在正在雨里冒着热气的马达旁一声不吭,尽在鼻子里转气。
“怎么办,我们是开船呢,还是继续在这儿欣赏演员的表演?”阿基姆憋不住了。
不久,盖尔采夫在楚什镇出现了。阿基姆碰到他的时候,他刚理过发,洗过蒸气浴,连鬂胡子也修饰过了。他甚至好像没认出阿基姆来,似乎已经忘了阿基姆这个人了。他在码头上干了一阵,在渔业合作社当过搬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