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结果它。大概正好是第一次上冻,他脚下一滑,摔倒了,后脑勺磕在石头上,也许只不过是暂时一会儿失去了知觉,但是这身体结实的人很可能是在急流里呛了水,再加上抽筋,本来嘛,这水就像冰一样。
阿基姆把盖尔采夫埋葬好,垂下眼睛,说道:“这……你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向急流地方走去,在清澈的水里看到一个像镜面那样闪亮的钓丝转轴。他从水底拿起一根式样很好的绞竿,顺着钓丝找到了那条前不久还叫做折乐鱼的残骸。这条大鱼的骨架已经被小野兽们啃光、被鸟喙啄散了,头骨叫爪子扒开了,鱼颚骨像带着尖钉的马蹄铁戳起在沙堆里。死者的鱼形钓片都是自己动手做的,锚钩也是自己焊烧,鱼儿上了钩很难逃掉。就在这里还找到了那管小口径枪,这是一管旧枪,用的时间已经相当长了,枪托的颈部已经修补过,它就搁在急流旁边的石头上。水直浸到石块旁边,潮湿阴冷的天气还夹着雪,石头下方都是霉苔……
正是在那几天里,阿基姆却和朋友们一起在伊加尔卡饭店里大吃大喝预先庆祝猎运亨通,而这里却有人在死去——周围的事情就是这样相互矛盾,谁能动手消除得了它们呢。自古到今,有的人走运,有的人却交厄运,而“活着的狗比死了的狮子强”,在彼得鲁尼亚的葬后宴上那个周游过世界,阅世已深的“旅行家”就是这样说的。
阿基姆抬起手来,一按枪机,小口径枪砰的一响,一颗子弹带着啸声飞速射向远方——这颗子弹很可能就是盖尔采夫专门为阿基姆准备的——它呼啸着,听得见有一两次擦过雪松树的枝条,这些雪松惹人眼目地长在棕黄色的石岸沟漕里,下临飞速流转的河水。最后,子弹掉落到什么地方去了。“鸣枪哀悼!”阿基姆极其勉强地笑了一下,就驾船沿恩德河返回过冬小屋去,不由自主地对小口径猎枪看了好几眼并耸了耸肩膀:有时候生活里发生的事情也真有意思。
当阿基姆踏进门槛的时候,一团什么白色的东西从窗子旁离开了。
“戈加……”艾丽雅用转动不灵的、好像肿起的舌头要求着,而不是请求道。
“真好厉害!脑子可真快!”阿基姆皱起眉头想道。“真是神奇莫测!连这一位也颤巍巍地要下地了!……”
猎人没有回答姑娘的话,只管生旺了炉火,把鱼汤炖热,把煮好的鱼杂碎拿出去给了罗兹卡,摆好了桌子。
一个询问的眼光始终紧紧地盯在他背后,但火炉里蹿动的火光投到墙上,又反弹回屋角,一双眼睛就返照出绿莹莹的、像磷火样的火,像野兽的眼睛似的隐隐露出恶意。
“真要命呀!太可怕了!我简直像溺死鬼一样倒霉!……”但他立刻因上面这些话的粗鲁而惊异了,手上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