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但烟头已经很久,已经膨胀发酵,纸烟直吸到过滤嘴地方——看来这是个善于精打细算,很有经验旅行者,要不就是他给养已经消耗殆尽?在深陷在泥里苔藓剥落台阶上有双破破烂烂后跟磨光、半大孩子脚寸球鞋,活像是两只色彩斑斓松鸡蹲在那里。“哎哟哟,真要命呀!”阿基姆毛发悚然。“个男人还带个孩子!都死!……”
阿基姆推推门,它并不动弹,他卸下肩上枪,把它靠墙放好,双手抓住木头把手,用脚蹬门,把肩膀硬压上去。受潮门扑哧声响过,勉勉强强地打开。靠在门板上阿基姆个趔趄,进屋子,那里股闷滞好久触鼻腐烂味和尿臭,差点没把人熏倒。
阿基姆没有去细看那颜色昏黄、沾满灰暗水迹窗子,窗玻璃上斑斑点点尽粘着蚊虫和树木上蚜虫,这些窗没有人擦过,不知是因为没时间呢,还是因为没有想到,他用眼睛扫视着屋子里切:从哪位不知名猎人用普普通通斧子砍出来窗台上往下挂着顶花花绿绿小鸭舌帽,赛璐珞帽檐伸得笔直,在这所小木屋寒酸原始森林摆设中这是件完全不得体、可怜巴巴东西;桌子上有段防蚊油软管,腌腌臜臜,差不多已经挤空;这里还有副珠母色框架墨镜,只闪烁着金盏花般色彩小金表;些没有去皮松果胡乱散丢着;只小锅子不知为什放在地板上,里面有只棕黄色柄木汤勺;只已经打开铁皮罐头侧翻着,极不自然地张着口子,从中流出摊汤汁蒙上厚厚层灰土;只蓝色手提包,侧面是鸽子图案;件撕破城里式样锦纶雨衣;只张开口很大旅行包;还有把斧子——不知为什阿基姆觉得这把斧子很眼熟,旁边丢着这把斧子套子;炉子近旁有木片、硬果壳,炉子早就是冰冷,小木屋里滞留着股窒息人臭气。
铺板上似乎堆大堆破布,上面还盖着张被老鼠咬得七穿八洞毛皮,破布蠕动起来,在它下面闷声闷气地响起声音:
“戈……戈……戈……”
阿基姆扑向木床,掀起毛皮,扒开破布堆,把皱成团帐篷布抛开,结果在只脏得发腻睡袋里发现个发着高烧少年。这个人脸上已经只是骨头,紧紧地绷着层黄蜡似皮,就像是用胶水粘上去,牙齿龇露着,鼻子削尖削尖,额骨显得异样地凸起——身上已经出现死斑。阿基姆强自克制着厌恶感觉,从他身上揭下已经霉烂猎装,同猎装起被扯下来还有层像蜘蛛网样东西,有点像女人穿连袜裤,紧接着赫然在目竟是副缝制得非常花哨、缎子奶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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