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空荡荡地委垂在深陷的胸脯上。
“女……人……”阿基姆的身子急忙后退。
他过了好几天才头脑清醒过来,当时他从小木屋里出来走到恩德河岸上去,在河柳丛生的河口他看见经河水冲刷过的沙滩和玻璃那样闪闪发亮的鹅卵石上有一个皮色华丽、头部很大的东西,它像一头喂饱了的小猪,一双圆圆的、机警的小眼睛东顾西盼似乎颇有点高傲的神情。阿基姆迅速躲进灌木丛中,一口气跑回小木屋,抓起猎枪,连发两枪打翻了那条不肯舒舒服服待在水流里的外表华丽的折乐鱼。这一枪的巨大声响震撼着河面和原始森林,简直像是打开了通向人生天地的大门,于是阿基姆开始听得见周围的一切声息了,并且感觉到了自身的存在。
整整三个白天接连三个通宵他完全与外界隔绝,他在和死亡争夺一个人的生命,甚至都没有弄明白这个人是个妇人还是姑娘,因为她已经饿得奄奄一息,体内的高烧和疾病把她折磨得形同槁木,完全像一只风干的鸭子,羸弱干瘦,身上的一层皮粗糙不堪。她的舌头无法转动,只从喉咙里冒出断续的呻吟:“戈戈……戈……戈戈……”阿基姆把耳朵贴到病人的背上,她似乎感觉到了这一点,不再谵呓了,一动也不动。在肩胛骨下面,松弛下垂的皮肤底下嘶噪声、呼噜声和咯咯的声息此起彼伏。在这一具受尽折磨、病入骨髓的躯体里正蔓衍推进着一种将生命灭绝成灰的过程,病魔在人体腑脏的深处摇撼着那些喀喀直响的枯枝朽木,不是一处两处,而是一下子就从好几处下手,这恶魔手推着一辆车轮上没有涂上润滑油的大车叽叽嘎嘎地来回奔忙,一面吆喝:“发炎啰!”阿基姆的感觉就像是听到了自己的什么亲人被判处了死刑,却无力稍稍减轻这将被处死的人的不幸命运,他感到痛苦的是他自己将依旧活着、呼吸着,这个人虽然近在咫尺,却好像叫人难以够得着,并且逐渐远去,越来越远……
阿基姆不让自己循这条思路想下去,克制住自己的软弱无望心情和不知所措的感觉,在行李中翻出了药箱,他不禁放声大叫,夸自己是好样儿的,因为他在这条独木筏运送行李的第一趟航程里居然把药箱作为最重要的急需物品带来了。药箱并不大,这还是老朋友柯利亚硬给捎上的,而它的价值就在于其中最主要的药是治感冒受寒的。阿基姆料理着屋子,烧了热水,把这个也不知是大姑娘还是女孩儿的身子放在铺满了云杉枝条的地板上洗干净。给她敷芥末膏,用酒精擦身子,做热敷,忙得不亦乐乎,浑身是汗,热得气也喘不过来,但心里很清楚,要节省用药——这儿是没有医院和药房的。给病人治病要非常小心仔细才行,她才刚刚露出一线生机,同时还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