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吁吁地,也不知是给罗兹卡,还给自己鼓劲:
“使劲儿,亲爱!使劲儿!”起初他还想说说笑话:“使劲儿,福玛,村子不远啦……”下面本来有段挺逗人话,“心上人房里灯灭啦,上她家去路上真够滑!提起脚来快飞吧!”但阿基姆已经换不过气来说完这句话,他驱赶着自己,驱赶着狗,而周围白雪越来越刺眼,树木经过夜间冰冻发出干巴巴爆裂声,沙沙雪粒从树木上像流水似滑下来,鱼鳞般散粒,幻出种种景象,使空气也显得稠厚起来。寂静在扩展着,神情呆板星星在深不见底冷漠夜空里闪出冰冷冰冷光。
心抽紧,耳朵发痛,白雪寒光刺灼着双眼,树木驯服地分成两排往后退去,枝干拖到雪地上,活像个个巫师,这千姿百态使人眼花缭乱。
雪在滑雪板下面沙沙响着,有时转成尖啸,还闪着亮光。阿基姆和罗兹卡嘴和胸口都由于拼命喘气而刺痛,大雪橇翻过棵棵枯树,从个土墩滑向又个土墩,左右倾侧着,雪橇滑木发出吱吱尖叫,好像压着只大老鼠似。雪橇向远处滑去,有时平稳前进,有时猛然前冲。艾丽雅好像对切都无动于衷,她木然地想着,想到永恒,不知为什想到古埃及,想到神秘男祭司和女祭司,还想到印度那些消亡城市,想到在热带丛林深处迷路人,想到被弃置不顾船和人们以及种种诸如此类东西。切人世、亲切东西都进入寂寥寒夜和原始森林广漠之中,在那里,如果没有朔风扑面痛楚,没有刺痛眼睛和鼻孔寒冰,那是连自己也很容易被忘却。
“别……睡……着!别……睡……着!”
艾丽雅擦掉眼睫毛上冰,看到阿基姆双手撑在雪橇上。他浑身都是雪,他身上切都冻住,发出沙沙声音,呼吸混乱,眼缝冻僵眼睛里流露出种慌乱神情,两面脸颊有几处乳白色斑点。艾丽雅从来没有看到过被严寒冻坏人,但到底还是吓坏——像这样面无人色异常模样只能是具将要死去躯体。阿基姆舀盆雪,连手套递给艾丽雅。她哭泣着赶忙替猎人擦脸,她感到阿基姆定疼痛难忍,就对他说,要他忍耐下,雪擦完,重新又舀,接着擦。而他脸越垂越低,手指紧紧抓着雪橇边,都发出咯咯声音,他咬着牙骂起来:
“你用点劲儿……你手怎点没力气!……拼命使劲!拼命!”
阿基姆终于又重新奔跑着赶路,他几乎是四肢匍匐着在地上爬,而在他身旁,罗兹卡喘息着、尖叫着,狗爪子在雪地上留下触目爪痕;雪橇滑木已经不是吱吱嘎嘎地响,简直就像个活人在尖叫,雪橇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