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变心吧?”
“我们的婚约是早就订下的。订约的时候我们双方都是贫穷的,而且是安于贫穷,情愿等到适当的时候,能靠着我们坚韧不拔的辛勤劳动,来改善我们在世上的处境。可你现在变了。我们当初订婚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一个人啊。”
“我当时还是个毛孩子,”他不耐烦地说。
“你自己的感觉会告诉你,你从前跟现在是大不相同的,”她回答说。“我却还是老样子。在我们两人一条心的时候,本来可以得到幸福,现在我们既然变成了两条心,自然是充满着痛苦的。我对这个问题考虑过多少次,感到怎样的难过,这些我都不必说了。我只要对你说这一点就够了:我已经考虑好这件事情,现在可以跟你解约了。”
“我曾经要求过解约吗?”
了效果。因为斯克掳奇又看见他自己了。他现在年纪已经大了一点,是个年富力强的男子。他脸上还没有后来岁月中出现的那些严峻而刻板的纹路,不过已经开始表现出患得患失和贪得无厌的迹象了。那浮躁地转动着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急切的贪婪神气来,显示出贪欲已在那儿生了根,在日长夜大地成为一棵大树,它的阴影将落到什么地方。
他不是一个人在那儿,而是坐在一位穿孝服[21]的姣美的少女旁边,她那眼睛里含着的盈盈泪水,被那“过去圣诞节之灵”所发出的光芒照得亮晶晶的。
“这无关紧要,”她轻柔地说。“对你来说,很无关紧要。另外一个偶像已经代替了我;如果它在将来能够像我所想做的那样,使你得到快乐和安慰,那我就没有可悲伤的正当理由了。”
“什么偶像代替了你啊?”他接口问。
“一尊黄金偶像。”
“在言语中,没有。从来没有过。”
“那末,是在什么方面呢?”
“是在性情的改变上;在精神的转移上;在另一种生活气氛中;你把另外一种希望当作了人生的伟大目标。凡是从前使我的爱情在你眼里有点身价和价值的一切,现在都改变了。假使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的话,”这姑娘说,温和而坚定地看着
“难道这就是世上公平合理的待遇!”他说。“世上没有比贫穷更苦恼的了;但是世上公然加以谴责的也没有比对追求财富更严厉的了!”
“你太害怕世人了,”她温和地回答说。“你所有的其他希望都汇合成了一个希望,那就是:不至于遭受到世人的苛刻指责。我看见你那些更崇高的志愿都一一消失掉了,直到那主要的欲望,贪欲,占有了你。难道我没有看到吗?”
“什么偶像代替了你啊?”
“那又怎么样呢?”他反驳道。“即使我变得比从前聪明多了,又怎么样呢?我对你一点也没有变心啊。”
她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