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咗?”
哨牙炳皱一下眉头,道:“我都唔知道。只系觉得对你唔住。”
阿冰嗔道:“你成日乱搞,当然对我唔住!”
哨牙炳语塞。愧疚,是因为自己一直乱搞?因为自己身为龙头,竟然跪在地上求饶?因为自己几乎被乱刀斫死,遗下阿冰和纯芳?一时之间他分辨不清,恐怕是,这都是。
两人沉默半晌,阿冰再开口说:“如果你真的突然走了,才真系对我唔住。你千祈唔可以走。答应我,你不可以先走。”
哨牙炳笑道:“你先前不是说过我要比你先死吗?怎么又反悔了?我让你先死,谁替我送终?”
阿冰在他大腿上轻捶一拳,道:“谁都别死!我们要一起活!唉,不说了,不说这个了。我去给你泡杯参茶。”卿卿我我,连自己也觉得肉麻,她站起身走出病房。
望向她的背影,哨牙炳忽然记起在洋片里听过的love,中文就是“爱”了,他从未讲过这个字,更不会想去讲,充其量只在相亲和新婚的日子里说过“钟意”,钟意就是喜欢,喜欢就是爱。但此刻又觉得不是,不是钟意也不是喜欢,就只是爱。他爱阿冰,心底涌起强烈的愿望把这个字说出来,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但是,来不及了,阿冰已经离开了房间,待她端着茶杯回来,他已经不好意思说。吊扇在天花板上旋转摇晃,吱嘎——吱嘎——吱嘎,仿佛已经代他说了那个说不出口的字。